里,因为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又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骗子,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我车子抛锚,拜托许警官陪我过来一趟,害你担心了。”
听得女儿不是自己一个人,他稍微松了口气,严厉道:“看完就赶快回家,房子的事我们回去说。你这样动不动就麻烦人家许警官,警务处很忙的。”
“不是的。”卡娜解释说:“因为今早他来我店里买咖啡聊了几句,知道他下午半日假才去拜托他的。我等会儿会好好跟他道谢的。”
“好了好了,随你。”自从女儿病愈以来,段凯也尽量压着脾气,并未过多责备,“那就这样,记得早点回家,挂了。”
电话那头应声后,段凯这边挂了电话,屏幕还未熄灭,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就推到了他面前。周耀辉说:“知道段先生的房子被冲公,现在住的不比以往,所以这房子是以你女儿的名义买的。卡里的钱就拿去做打点,剩下的就当我们交个朋友。”
纵使周耀辉没说卡里的数额,段凯也能猜到是个天价。情况显而易见,这礼段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豪宅是真的,安排人带敏娜去看房子只是个由头,倘若自己拒绝,恐怕女儿当场就会被控制,甭管那个警察在不在身边。
黑色卡片映在他幽深的眸里。沉默片刻,他语气不温不火:“事未成,礼先到,看来是连回绝的余地都不留给我。”
周耀辉温和一笑:“段先生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心理负担,我这人做生意很守规矩,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做些出格的事,至于豪宅和这些钱,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段先生安心收就对了。”
他手臂随意搭上桌面,继续道:“比起权,从眼下情况来看,还是真金白银更好。掌权者不一定掌权,稍有不慎就会沦为资本的阶下囚,这么想,好像还是大把的钞票更来得实在可靠,你说呢?”
后半句话,段凯明白他的意思。钱他能给,权他也有办法给,只不过接下来的局面很可能没那么简单,被迫卷入其中不如拿钱享福。
思索良久,段凯开口:那件事我会尽力去办。但往后,我只想跟我女儿过上安生日子。”
“这是自然。”
这父女二人已经被周寅坤祸害的够呛了,周耀辉本来也没想给人俩雪上加霜。自己也是当爸的,膝下亦是女儿,多少能体会段凯的心情。
末了,段凯端起茶杯,礼貌地上前示意了下:“幸会。”
周耀辉亦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一样。”
这边,店内离打烊时间越来越近,气氛愈显冷清。而另一边,此时的铜锣湾华灯初上,商圈店铺逐渐亮起璀璨霓虹,不少餐厅已座无虚席,熙攘人群裹挟着烟火气涌动街巷。
白色轿车沿着铜锣湾街市行驶不久,停在一处路边的停车位,距离一家前阵子新开业的冰室仅几步之遥。
卡娜和许嘉伟从山顶回来,正好赶上晚餐时间。卡娜怎么想都觉得,总不能用完了人家就把人打发走,那样可就太失礼了,不如一起吃个饭也好。
从外面透过餐厅的玻璃幕墙,能看到里面餐客几乎满座,服务员忙得停不下脚。好在进门时刚巧走了一桌客人,二人便幸运地坐到了窗边街景不错的位置。
整个餐厅白绿色调搭配黑白格纹地板,陈设简洁又时尚,吃饭的也多是些年轻情侣和学生。卡娜对这里环境很满意,菜单上的菜品看上去也都很美味,她盯着菜单说:“看着都不错,想点的实在太多了,可惜我胃口小,要不然你一会儿多吃一点吧。”
手中菜单刚要翻到下一页,抬起的纸页就被男人修长骨感的指节点了回去。许嘉伟说:“这位小姐,你这种行为就叫眼大肚子小,不过呢,要是吃不完也没关系,可以打包带走。”
“倒是也行。”卡娜想了下:“那万一太多还是要你帮我分担了,不然我带回家也吃不完,爸爸他肯定不会帮我吃。”
许嘉伟轻拍桌面:“成交。”
要说卡娜是怎么认识许嘉伟的,还得从一年前说起。自从爸爸被捕,许警官兴许是看她可怜,便经常来医院探望,每次都会带去她喜欢的港式茶点和水果,当时自己精神混乱,可仍觉到许警官人很善良、心肠又好。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她病好得差不多,医院方面说可以回家自行休养。如此一来,两人也就比较熟悉了。
许嘉伟看她此刻那样子,打心底里感到欣慰。夏夏离开香港前唯一拜托他的事,就是希望他有空的时候可以替她去看望卡娜,他做到了,但也不仅是因为夏夏,而是当他亲眼看见那道萧条怪诞的身影,即便不知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也能感受到没有边界的绝望,于是他发自内心地想去帮她。这样的花季,本就该阳光正好。
然而,许嘉伟并未跟卡娜提及过夏夏,其中缘由,不言自明。
记得第一次在病房里见到卡娜,她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整个人瘦得不正常也能看出原有的精致模样。那天,窗子没关,绵绵细雨悉数潲落,连风都又潮又冷,她背对着门的方向坐在病床边,双眼失神地往窗外望着,就那样一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