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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1 / 2)

&esp;&esp;陈冬静静看着聂辉,眼窝下覆着浓郁的乌青,话声轻缓:

&esp;&esp;“就算我没被辞退,你也会想方设法让我在快餐店干不下去,是不是?”

&esp;&esp;只要找上几个地痞流氓,每天去店里闹上一闹。

&esp;&esp;轻而易举地,就能断了她的活路。

&esp;&esp;聂辉只是勾着唇,长睫半掩住眼眸,无声地微笑着。

&esp;&esp;陈冬慢慢坐回餐椅中,低低地,长长地呼出口气。

&esp;&esp;她的竭尽全力、她的拼命挣扎,到头来,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笑话。

&esp;&esp;身后从来没有退路,有得只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esp;&esp;那团隐在心底的微弱火苗,摇摆着,颤栗着,而后悄然熄灭。

&esp;&esp;“你想要什么。”

&esp;&esp;她张开唇,嗓音干涩而疲乏。

&esp;&esp;“你。”

&esp;&esp;聂辉说道。狭长的眼眸中,蕴着团深沉而难以言喻的幽光,带着炽热的温度,灼灼地直视着她的眼眸。

&esp;&esp;削薄的唇线微微上扬,吐出句低沉沙哑的话语:

&esp;&esp;“自始至终,都只是你。”

&esp;&esp;“你想要我做什么?”她又问道,单薄的身躯陷在宽大的座椅中,肩脊微微下塌。

&esp;&esp;那双疲倦的瞳仁一丝光亮也没有,淹没在麻木绝望的潮涌中。

&esp;&esp;“你什么也不用做。”

&esp;&esp;聂辉抬起手,将一缕散碎的发丝别在她耳后。

&esp;&esp;冰凉的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面颊,牵扯着输液袋左右摇晃。

&esp;&esp;“只要待在这里。”

&esp;&esp;他是极优秀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时机,游刃有余地步步紧逼,直直将陈冬赶进密织的罗网中,侵蚀着她的灵魂,消磨着她的傲骨。

&esp;&esp;直至她无力挣扎的今日,才轻缓地给她戴上项圈,捧在掌心安抚着。

&esp;&esp;“我知道了。”陈冬面无表情地,任凭他的手掌贴在脸侧。随即,略偏过头,指指房门:“我能出门吗。”

&esp;&esp;“当然。”聂辉收回手臂,眼眸微弯着:“去洗个澡,睡一觉。”

&esp;&esp;于是陈冬走进卧室,又翻出了那条沙滩裤与黑色短袖。

&esp;&esp;第二天清晨,魏医生来给聂辉换了回药,又把他安置到床上休息。

&esp;&esp;临行前,搁下几大包输液袋,嘱咐道:“天气热,给他擦身时要避开伤口。中午可以喂点清淡的流食,烟酒一定不能沾。”

&esp;&esp;陈冬只是礼貌地拉开房门:“路上慢点。”

&esp;&esp;魏医生怔了怔,从门里跨了出去。

&esp;&esp;门板砰地闭合。

&esp;&esp;阳光映射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

&esp;&esp;厨房灶台崭新整洁,橱柜里餐具摆放整齐。

&esp;&esp;陈冬拉开冰箱,只瞧见几罐啤酒空荡荡地放在里头。

&esp;&esp;她走到卧房门口,停住脚步。眼皮半掀着,声音不冷不热:

&esp;&esp;“买菜,给钱。”

&esp;&esp;卧室光线晦暗,墨绿色丝绒窗帘厚重地遮蔽着日光,空气中混合着消毒水与冷峻的松木气息。

&esp;&esp;聂辉陷在宽大绵软的床铺,输液管纠缠在身侧,柔软的、乌黑的发丝搭在额前,将面容映得格外苍白。

&esp;&esp;他偏过头,眼眸弯垂着:“书房的办公桌下有保险柜,密码六个一。”

&esp;&esp;陈冬扭头就走,推开隔壁的房门。

&esp;&esp;满墙的书籍登时映入眼中。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摆着台笨重电脑和座机电话,桌面擦拭得一尘不染,烟灰缸里残留着几只燃尽的烟蒂。

&esp;&esp;她仰望着高大的书墙,唇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

&esp;&esp;银灰色保险柜严丝合缝嵌在办公桌的斗柜里,打开柜门,里面摆放着一摞摞红彤彤的钞票。

&esp;&esp;上层搁置着把漆黑的手枪,周边散落着几颗铜色子弹,底下压着张小小的、反扣的照片。

&esp;&esp;陈冬只扫了一眼,兴致缺缺抽抽出张一百块钞票揣进口袋,合上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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