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没有砸到林敏树,只是擦着椅子过去了。但他还是反应过来了,回过头时就看见林芝秋已经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脸,看起来像在过冬天。
林敏树把温度往上调了一下。
她只戴了一只助听器,于是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一些:“那我去洗啦。你记得买一下衣服。”
跑腿买衣服,再让酒店服务员清洗一次烘干后送到门口。
林芝秋当然知道这些,扭过头背对林敏树表达懒得听,打开手机开始选衣服。付完款她就觉得困,林敏树洗澡比她买衣服慢多了。但她就是没有睡。
说来很奇怪。
对于近在咫尺的人的变化,她的感受总不清晰。林芝秋几乎无法发现家里的陈设究竟有什么改变,院子里的树是不是高了,阳台里的绿植有没有长大。对于林敏树也是。
这种对时间的不敏感偶尔让林芝秋在突然意识到“变化”时感到神奇。
林芝秋在此刻明白了为什么姥爷每次从内地过来看望她时总要仔仔细细打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