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君眸光一转,面对不相干的人,他又恢复了淡漠的本性,“伤得不重,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他聚起一股精纯的妖气,打入他们体内,修复破碎的五脏六腑,甚至把他们的一些陈年顽疾都治好了。
现在去医馆看,除了皮外伤,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说是状如牛也不为过。
卫河墨有些犹疑:“可是他们吐了这么多血……”
程子君不满他离别人那么近,走过去凑近他,“墨宝儿,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把他们都治好了。”
他身上的气息不动声色把卫河墨紧紧包围,狐族散发的求偶气味把卫河墨晕晕乎乎的,“我是不是很乖?”
程子君像以前还是小狐狸的时候一样,讨巧卖乖地蹭着卫河墨可爱的,带着香气的颈窝。
可躁动的心跳,发痒的犬齿早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卫河墨若是此时回头看看程子君的眼睛,就会发现他认为的单纯小狐狸,实际上迫切想把他吞吃入腹。
他现在只顾着为大家的伤势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忙唤着程子君帮忙把他们带出去。
虽然说伤没什么大碍,可总觉得要大夫看过才安心。况且再不出去,天就要亮了,不能让人发现他们来过这里。
程子君明白他的想法,他信步走到坑洞上,用力一推,那死死堵在洞口,怎么也推不开的石桌顺滑地移开了。
卫河墨正打算背李长生他们上去,程子君眼睛一暗,飞快变回狐狸,趴在地上,示意把人都放到他背上来。
卫河墨看着他一愣,眼中满是笑意,“那就麻烦水水啦。”
他顺手摸摸狐狸的大脑袋,暗想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让他自在一些。
人形的水水总让他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不露声色地对南婆子说李长生他们昨天太累了,喝了些酒解乏,不想喝多了头痛,想找个大夫看看。
南婆子往屋里看了看,几人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屋里一股刺鼻的酒味,不疑有他,给他叫了个大夫。
大夫呆滞地检查完几个人,声音平板:“没什么大碍,包扎一些伤口就好。”
人刚进来,程子君就把人记忆篡改了,他只会记得自己只给人开了几副解酒药,别的什么都没有。
扎完针,李长生很快就有了动静,他揉着眼睛起身,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有些迷茫。
“难道是做梦?”可一触及头上的伤口,痛得他猛吸一口凉气。
这下他清醒了,回忆起在坑洞里惊险的种种,停留在被白毛尸怪撞飞痛晕的前一秒,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回到了这里。
除了头上的口子有点痛,好得不得了,一点内伤都没有。
甚至……
李长生暗暗感受了一下。
连不可描述部位的痔疾都没了!
李长生震惊地捂着自己的臀部,不可置信。
而卫河墨在一旁看着他醒来后的奇怪举动,嘴角一抽。
为什么刚醒就要摸自己的屁股,他是不是撞见捕头的什么怪癖了?
李长生注意到他奇怪的表情,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干笑:“河墨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话说到一半,就看见站在卫河墨身边,姿态亲密的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卫河墨:“额……”
他看着程子君,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说辞。
“他是我幼年的好友,对付这些神鬼之物有些本事。前两天我突然想起他来,给他写信,希望能来帮帮我们。只是许久没有联系过,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所以没有告诉大家。”
“没想到,他一收到信就马上来了,到东阳镇就发现这里有妖物的痕迹,匆忙赶来,正巧救下我们。”
他说完,看李长生还是有点疑惑摸着自己的胸口,解释道:“他来的时候,看见大家受伤很重,就给大家喂了师门的秘制丹药。”
李长生恍然大悟,感动到说不出话,“多谢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小兄弟来,我们怕是出不来了。还给我们用了这么珍贵的药,实在是难报此恩情。”
程子君站在卫河墨身后,紧紧贴着他,开口:“都是应该的,你们照顾墨宝儿,我也该回报你们。”
李长生:“……”
这是很久没联系过的好友该有的表现吗?
都快抱在一起了。
眼看田回他们也快醒了,卫河墨示意程子君快把那呆呆缩在墙角的大夫带出去。
程子君神情不舍地放开拉着的手,眼神一转,拎着大夫的脖子毫不费力就把人提出去了。
大夫一出门,眼神立刻清明起来,朝他拱手,“先告辞了,几位大人喝了药之后就没事了。”
程子君温雅一笑:“麻烦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大夫远去,却在脑海里冷声呵斥着被收进识海里的白毛尸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