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年轻时就喜欢各类珠宝。
二十几年前eva珠宝大师横空出世,成为全球闻名的设计师,以自己的英文名为公司名,创建了eva骨干团队。老太太便是eva的信徒,只要出新款,她必买,多少钱都舍得砸。对于姜冉这个人她也很清楚,eva的左膀右臂。
看着屏幕上这条信息,薄司御嘴硬了一下:“没跟她怄气。”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这冷脸的脾气跟你爷爷一模一样。我和你爷爷在一起一辈子,有多了解他,就能有多清楚你。不就是小晚没请你帮忙,你心里扎了个刺不舒服吗?你可以直接跟她说,不要冷战。”
“没和她冷战。”
“薄司御,你喜欢小晚,她走进你心里了是吗?”
老太太这句话弹出来,逐字装入男人一夜未睡的眼眸里。薄司御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拿着手机的手却收紧了,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屏幕,指骨隐隐凸显。分明是戳中了他内心的想法,他有了情绪。
林晚嘴也硬
林晚醒来窗外已经大亮。
她拢着被子起身,偏过头本能看向身旁的位置。床单工整冰凉,薄司御昨晚又没回主卧休息。
他最近忙得有点不正常。
情绪也不正常。
林晚掀开被子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床褥,往盥洗室去的时候,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黑色真皮沙发,上面留有被人坐过的痕迹。
难道他昨夜进了主卧?
没上床休息,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会儿?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林晚打消了,北山别墅是他名下的房产,每个角落都属于他,他要进主卧必然是大大方方的,根本不用这般蹑手蹑脚。
林晚洗漱后下了楼。
偌大的屋子静悄非常,平日里一贯放着的财经广播今日没声响,客厅也没薄司御的身影。
“太太,早上好!”
管家的声音在后方响起,林晚抽回思绪的同时也将目光从薄司御经常坐的位置上收回来。她转过头,礼貌点了点头,视线扫到管家手中捧的盒子,其中一张老旧的一家三口合照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林晚盯着那合照数秒钟,照片里的男孩青涩稚嫩,眉宇间与生俱来显露冷淡疏离,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立体分明。她伸手拿了相框,注视着图里的小司御,小小的他攻击性没那么强,站在父母身前,倒还有一股孩童该有的稚气。
“他小时候长得还挺乖。”林晚道。
“先生儿时不爱说话,但特别乖巧懂事。”薄管家也看了眼照片,笑着:“旁人岁还在玩泥巴,跟家长耍脾气闹性子,先生早已在读书看报,知道父母亲工作辛苦,会端茶倒水体谅他们了。”
闻言。
林晚定格在小司御面庞上的目光顿了几下。
不免想起上一世的自己。
母亲病重去世,她独自生活在榕城。理解林振华忙于事业劳累辛苦,丝毫不怨他将年幼的她丢在另一座城市。被接回海城,还心疼他早出晚归,总想着多做点什么去分担他的压力。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同样的,太懂事的小孩儿没有人疼爱。
她是这样,薄司御也是。也许就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童年经历,相仿的性格,林晚便能最大程度地感同身受。
“这是什么?”林晚看向盒子。
“一些先生视若珍宝的小物件。”管家打开盒子,里头躺着些掉了漆的玩具,还有几只纸张有点破损但格外精致的千纸鹤:“先生母亲折的纸鹤,应该是逗儿子玩的。他们去世后,先生就把这纸鹤随身带着。我看今天天气好,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擦拭一下,顺便晒晒太阳。”
这纸鹤是一种念想。
林晚拾起其中一只仔细看了几眼,随后连同着手里的相框,一起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
望着女人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进入拐角的餐厅,二次确认人已经走了,薄管家快步走至电话旁,拨了老太太的号码,汇报道:“老夫人,我把纸鹤和老照片拿给太太看了,您这个方法真的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