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精致如玩偶的小公主笑容满面,眼里一片天真:“阿暮拉出来了,就算我过关啦。”
“我们去玩吧。”她如是说。
许云暮有些舍不得拉琴时的感受,但他知道,琴是朝朝的,他不能强占。
他点点头,注意力很快被谢朝笙转移。
谢朝笙将琴随意靠在椅边,大提琴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仿若未觉,好像突然对珍视的礼物失去了兴趣。
宁晚荷有些无奈,她也不在意小孩子的粗心和贪玩。
“去吧。”她将琴扶起,爱怜地拍了拍谢朝笙的头,又看了眼许云暮,夸赞道,“你很有天分哦,小朋友。”
她为谢朝笙上了许多节课,是第一次正眼看这个跟在谢家小公主身后宛如仆从的小孩。
他总是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安静地看着他的小姐上课,身上总是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一双清亮的眼睛和他满身的局促并不相配。但他无疑是讨人喜欢的,谢朝笙喜欢找他说话,缠着他问等下去哪玩——但在宁晚荷眼里,无论如何,只是谢家大小姐的玩伴罢了。出生于江岛市边缘的小渔村,父母是管家和花匠,显然无力培养他,在这座繁华的阶级固化了的城市之中,天赋会很快消亡于他长大后的生活中,他会成为和他父母一样的人。
宁晚荷稍稍有些遗憾,但只是稍稍。
许云暮想说什么,然而谢朝笙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玩了,拉着许云暮飞快地走了:“去看我的鸢尾!”他匆匆和宁晚荷道谢,让他有机会演奏大提琴,这一句谢谢淹没在谢朝笙轻快的脚步声之中。
谢朝笙心情不太好,她发现,她身边的人似乎很容易会认可许云暮。
她有一种奇异的占有欲,她不希望许云暮得到这种认可,她是谢家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许云暮理应在她的身后乖乖的待着。
但她现在年纪太小,尚无法集中于这种占有欲。她仅仅只能因此而有些不悦。
秋日即将到来,蝉鸣不休,想留住夏天,但太阳转动不休,离开北回归线。
那些细小的焦躁不安,在占有欲的发酵下,渐渐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