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上前搭了脉,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他的目光在谢应忱的眉宇间停留了很久,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大公子大概,可能、应该死不了了。
太医正顿觉呼吸快停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向皇帝交代。
“周太医。”
谢应忱眉眼温和,与身俱来的尊贵气度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我的病,如何了。”
太医正下意识地说道:“您脉象平和,已无大碍。”
这话一出,连晋王也看也过来,神情中带着探究和思量,晦暗莫名。
“辛苦周太医了。”
“不知周太医以为我何时能康复?”
太医正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现在的公子忱和在溪云坞时有种微妙的不同。
锐意四射。
他忐忑地含糊道:“大公子好生养着,很快就能康复。”
“三日可够。”
“……够。”
“呈你吉言。”
谢应忱含笑,又向晋王道:“晋皇叔以为我三日能否康复?”
晋王注视着他,也不等他回答,谢应忱抬手做了个送客的动作,候在门前的重九便迈进了一步。
“请。”
一从谢府出来,太医正赶紧向着晋王告退,匆匆进了宫。
御书房的灯一夜未熄,一连好几个太医陆续进了谢府大门,京城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这一下,谁都在暗自猜测公子忱是不是快要不好了,礼部更是开始商议应该要停灵多久。
京中所有的眼睛都紧盯着谢府,就等着什么时候挂上白幡布。
一天没有。
两天没有。
足足等到第三天。
伴随着响起的净鞭声,谢应忱迎着光走进了金銮殿。
他面有病容,皮肤白的有些不像话,宽大的朝服套在他的身上显得人更加消瘦。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
谢应忱立于高台之下。
眼神交汇之际,谢应忱微微一笑,翩翩公子温雅如玉,云淡风轻间,谋的是天下。
皇帝猛地捏住了龙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
不等散朝,满京城都知道,太孙他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