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到让见过他们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真爱。
饶初柳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一直很平静,只是提到真爱两字时,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他们确实很真爱。”
成亲的第六年,也是初心五岁那年,借着女儿的生辰,这一对相恋八年都没红过一次脸的夫妻同时提出了和离,依旧没有争吵,一家三口平静地吃完这顿饭,夫妻两个最后拥抱了一次,然后相视一笑,各奔东西。
三个月后,两人都嫁了出去,一个嫁男富商,一个嫁女富商,婚后再无来往,就像从未有过交集。
饶初柳忍不住笑,眸中却透着刻骨的凉薄,“这种默契,怎么不算真爱呢?”
再无来往……
邬崖川咀嚼着这四个字,眉头蹙得更紧,“那初心呢?”
饶初柳心中一动,怔怔地看向他。
男子定定看着她,眸光沉凝而郑重,带着些许担忧,脊背自然挺拔,仪态优雅到仿佛寒风中傲然挺立的青竹,硬生生把麻黑这张脸也衬得清雅沉稳了几分。
其实邬崖川并不是第一个听这故事的人,但以往听到这故事的人要么感慨世态艰难、这一对太可惜;要么指责这两人太自私、根本不考虑父母的感受。
即便同样注意到几乎在这故事里隐身的初心,也是感慨后顺口问一句,然后道一句可怜。
邬崖川是唯一只关心初心的人。
饶初柳眼睛忽然有些酸涩,低下头,闭眼压住了热意,“……死了。”
真爱嘛,连彼此都能放弃,初心自然也会被抛弃在旧时光里。
“我相信司宫誉现在是真的喜欢我,但这喜欢能持续多长时间呢?”饶初柳深吸了一口气,只为他惦念初心,她愿意说些真心话,“我才十八岁,他也才二十五,如果我突破到金丹,就能活六百年,突破到元婴,就能活一千二。”
她眼波微动,眼底氤氲着脉脉情意,“我对感情的态度称得上洒脱,喜欢就大胆的追求,哪怕争取过那个人还是不愿意,我付出了努力也不会太遗憾,如果真能跟他在一起,相爱时全身心去爱,不爱了也能痛快放手,绝不会纠缠。”
被清丽少女用这样缱绻的眼神看着,邬崖川垂眸掩下眼底汹涌的愤懑,她这样的态度,与那对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从最初就没有相爱到天荒地老、飞升或下幽冥都要永远纠缠在一起的决心,这样的感情,有什么开始的必要!
“但司宫誉的性子……”饶初柳只想暗示邬崖川,他们可以在他突破元婴前短暂的谈一段,哪怕把她作为心魔劫的突破口都没问题,事后她可以守口如瓶,绝不会成为正道魁首光辉人生中的污点。
他用元阳助她完美奠基,她以感情引他突破心魔,多公平的交易!
饶初柳斟酌着用词,“霸道,不喜欢了也不会愿意跟我好聚好散,容我去采补别人。”
邬崖川撩起眼皮,眸光幽深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