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再抱抱你吧。”邬崖川笑得无奈又温柔,伸手又将饶初柳揽入怀中。饶初柳顺从地靠在他胸口上,想着这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抱他,双手环住他的腰,抱得更紧了些。
饶初柳看不见,邬崖川在她抱上来的瞬间,眼中汹涌着的执拗跟怒焰稍稍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祈求。
阿初,别对我太狠心。
翌日天还蒙蒙亮,饶初柳跟荆南就将邬崖川送到城门口,目送着飞舟越来越远,直到成了灰蓝色天空上一颗白色的星子,饶初柳才收回了视线,跟荆南一起往回走。
荆南沉默地将她送到宅邸前,才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个笑脸,“谢意,我这几天得替七哥处理剩下的事情,你就待在宅子里哪都别去,有什么事就给我传讯。”
饶初柳这会儿也有些惆怅,闻言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忙。
她确实也没打算乱跑,先前想碰瓷是为了合理离开邬崖川顺便断开一线牵。可如今邬崖川已经离开了,再等两天他离得远了,她就去找颜芷会合,届时有师姐护法,一线牵还不是随时能解开?
但饶初柳不知道,荆南才刚走出宅邸,就在拐角处拿出传讯玉符发了一条讯息。
没多久,荆南腰间的传讯玉符震了震,拿起一看,就行动起来,很快就钻进了一处宅子里。一身粗布衣裳的吴立正坐在里面,见荆南进来,抬手将桌上的玉瓶跟衣物往前一推,“开始吧。”
吴立的脸,邬崖川的声音。
荆南看着白裙,嘴角一抽,眼神十分抗拒,“七哥,咱们就不能换一换吗!”
“我与薛师妹并未说过几句话,不了解她的说话习惯。”邬崖川声音里没什么情绪,荆南恍然又看见了一年前的七哥。但下一句艰涩的话让他知道,七哥是真的变了,“何况,我对阿初说不出重话。”
“……我说话就不好听呗?”荆南没忍住嘟囔了句,但还是倒出玉瓶里的丹药服下,不一会儿他身高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最终定格在五尺。
荆南召出水镜嫌弃地看了眼矮小的自己,伸手往下一掏,确定没变小才松了口气。
邬崖川有些不忍直视,但对方毕竟是为自己办事才变成这样,到底没说什么。
荆南也不忸怩,直接将身上不合身的劲装收起,在邬崖川面前就将白裙套上了。
女修的法裙比男修的法衣轻薄了不少,荆南总有种穿亵衣出门的不自在感,但他很快就克服了这种感觉,又拿着已经制成薛念模样的易容法器戴上了。
两人都不会弄女子的发型,邬崖川便给
一个正在安和城的师妹方双发了条讯息。不多时,方双就偷偷摸摸地赶了过来,给荆南做了个薛念经常使用的发型,听着‘薛念’嘴里熟悉的少年音,也什么都没问。
一切准备就绪,荆南又召出水镜看了眼,才服下转音丸,“七哥,我去了。”
邬崖川也没看出什么破绽,点点头。
荆南正准备出门,旁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方双连忙叫住他,“荆师兄,你要是想装成薛念的话,这样还不够呢!”
“还有哪里有问题?”荆南迷惑地看着她,邬崖川打量了他片刻,也疑惑看向方双。
方双心想这两位师兄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不近女色,大大方方道:“女子都是有胸的,荆师兄现在虽缩短了身高,但身材看上去还是少年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来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