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国是在利用夏人想占便宜的贪婪心理布局,说背后没有军师他是不信的。而军师是谁,很显然,除了秦王不会有别人。
算计人心啊……
秦政目露赞赏:
“也不知何时能归国,去会一会此人。”
场上的两国对战已经进入白热化。
双方一时你占上风,一时我占上风,看得人十分紧张。非要说谁胜谁负,还真拿不准。
夏国棋手是国手,水平还是在的。秦国派来的这个明显不是国手,不然夏人定然可以认出来。
所以在实力上秦国略逊一筹,但心态上却是秦国占优。有的时候比试并不只看实力,心理状态也很重要,所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夏国棋手大约也是被逼急了,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终于,夏国落下最后一子。
夏国棋手长舒一口气,他以一子险胜了对手,总算没有在自己手上丢分。虽然胜得不多,说起来有些丢人,可到底是获胜了。
在场的夏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会儿他们可没工夫计较险胜还是大胜了,能赢就行。
夏帝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家这是中了计,苛责棋手没有意义。是以夏帝只是叫来下一场要比的画师,意味深长地提点他不要轻敌。
夏国棋手之前就是因为轻敌大意,才叫对方有机会对自己形成威胁。如果从一开始他就警惕敌人的话,也不至于落到后头的狼狈境地。
画师顿时紧张起来:
“陛下放心!”
秦政见到这一幕微微摇头。
夏国一方的士气已经受到了影响,不用夏帝说,那些比试者也不敢再看轻敌人。
夏帝本该安抚他们的,叫他们放轻松点。偏偏他却因为怀疑有人会不够重视,反而强调了一遍不能轻敌。
这下众人的心理压力就更大了。
之前的对弈渲染出的紧张还没散去,新的压力压了下来。棋手是逃出生天了,其他人还没有,压力给到了他们头上。
秦政看出画手过于紧张,或许会在比赛时失误。
画手自己也担心失误,落笔时都小心翼翼的。身家性命系于一身,反倒叫他没有任何一笔出错。
但绘画是不出错就能赢的吗?
显然不是。
扶苏是绘画大家,他很快断言:
“夏国这局肯定会输。”
秦政虽然自己不会画,却也懂得欣赏。他看着被送上来的两幅画,认同了儿子的观点。
夏国画手为了求稳,画出来的东西就失了一份意境,多了几丝匠气。
这样的画拿出来是无法获胜的,顶多说画得没有出错,所以不好苛责画师。毕竟意境这些也不能强求,没有灵感的时候你总不能逼着人家创作出惊世佳作。
负责平判胜负的臣子硬着头皮说:
“这两幅画,蛮国那幅要略胜一筹。”
说是略胜一筹都算是委婉了。
秦政父子二人默契地保持沉默,没有再针对蛮国画师的来历进行讨论。
夏帝面无表情:
“所以蛮国已经拿下了四局?”
臣子不敢回话。
夏帝深吸一口气:
“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比试而已,也没什么要紧的。这样的比试代表不了什么,诸卿以为呢?”
臣子赶紧附和:
“陛下所言甚是!”
蛮国王子又嗤笑了一声。
自己能赢的时候大肆渲染比赛结果有多重要,赢不了了就开始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了,真没意思。
蛮国却不想放过他:
“这比试确实不算什么,夏国的诸位也不必有什么压力。接下来还有一场,不如一并比完。我蛮国人才为此精心准备了一番,也不好叫他们空跑一趟。”
夏人顿时一僵。
输都输了还要比,这比羞辱更叫人恼火。他们却不能拒绝这个提议,因为最后那局能赢的话,对外也能说是4:3惜败。
总比4:2只啃下两分要好吧?
夏帝想到这里,便点头答应下来。
他知道蛮人不怀好意,可他没得选。只能寄希望于最后这场音律能够获胜,不然5:2反而会拉大差距。
夏国上了一位男性琴师。
夏帝皮笑肉不笑:
“最后一局虽是比音律,却也不好比不同的乐器,那样不容易分辨孰优孰劣。不如都比琴,蛮国贵使应当会弹琴吧?”
琴是传播非常广泛的乐器了,而且属于比较正统的乐器。提出比琴不算难为人,要是夏帝说比个小众乐器,那才叫为了获胜脸都不要了。
蛮国接受了这个说辞:
“可以,就比琴。”
蛮国的琴师出列,是一位女性琴师。
夏国人顿时脸色不好,因为夏国在打压女性。像这样的比试,哪怕有女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