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彬在为了给自己保释的事情生气, 这对程一彬来说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但是毕竟会让他觉得丢脸。
许铭洋着急地说:“一彬, 我只是鬼迷心窍了, 下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都是楚望陷害我的, 要、要不是他——”
要不是楚望上周在画室里画画, 那么多同学一直在夸他的作品优秀, 他至于鬼迷心窍到这个地步吗?
许铭洋不知道。
“要不是他怎样?”程一彬搓着手指,克制住自己的烟瘾,语气带了些许不耐,他抬眼,直勾勾地看向许铭洋,眼神里带着许铭洋陌生的锐利,“他怎么陷害你?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去破坏他的画,还反过来污蔑他!”
许铭洋瞪大了眼睛,呆愣住了。
明明……明明刚才从警署保释出来的时候,程一彬也跟着他一起骂楚望,还告诉自己,会让楚望得到教训的。
怎么打了一个电话,他就变了?
许铭洋有些慌张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说:“不、不是……”
程一彬看着许铭洋,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面的许铭洋一样。
他不由地生出一股疲惫来,语气放平缓了说:“我先帮你申请停学一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先呆着,避一避风头。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许铭洋心头一慌,立刻伸手去抓程一彬的手臂,好像企图抓住自己的主心骨一样。
“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吗?”
声音免不了拔高了一些,带上了似怨怼,又似哀戚的语气来。
程一彬却没有被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所影响,他没有回头,只是冷静得有些不近人情地,沉默甩开了许铭洋的手。
一种即将要失去对方的恐慌攥住了许铭洋的心,他六神无主地哭出来,急切地问:“你是不是想要去找楚望?”
程一彬回头看他,说:“没有!我找他干什么!”
许铭洋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凝固。
程一彬好像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激烈,好像在拼命想要掩饰什么一样。
他轻咳了一声,突然问:“许铭洋,我溺水的时候……真的是你救了我吗?”
这是一个始料不及的问题。
许铭洋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慌张就表露无余。
尽管他很快就控制住,露出一个遮掩的僵硬笑容来,却也没有逃过程一彬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这样问!当然是我救了你啊!”
程一彬深深地凝视着他,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
许铭洋愣了几秒钟,直到听到屋门关上的巨响,才扶着旁边的书架,颤抖着坐到沙发上。
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被关上的房门,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小傻子
“嘶——”
“疼吗?”
“疼……好疼……”
程衍抬头看了楚望一眼,一副任他哭泣都不为所动的冷酷表情,说:“我上午都和你说什么了?”
楚望扁扁嘴,小声说:“……注意安全。”
程衍挑眉,毫不客气:“那你注意了吗?”
“注、注意了呀……”楚望嘀咕,还小声地补充,“没有靠近火源,也没有使用什么刀具……”
在他嘀嘀咕咕的时候,程衍已经收回了视线,低头在看被他握住的楚望的手。
在少年纤细修长的手上,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上都有大小不一的水泡,周边的皮肤都红肿起来。
他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烫伤膏。
听到楚望的话,程衍又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挺理直气壮的?”
楚望表情更委屈了:“我不是故意的嘛,我以为烤箱停止工作后就不烫了……”
千辛万苦才把蛋糕胚烤出来,他才会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去看成品,结果手指直接伸手去碰灼热的烤箱,这么细皮嫩肉就直接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