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监督你的,说到做到。
那不行,你自己有时候也熬夜。相互监督才行。
他尾巴甩甩,突然笑道,
跟你呆在一起感觉重返童年了啊,叽叽喳喳的。
确实,一不小心就变成小屁孩拌嘴了。
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用可疑的沉默掩饰。
所以我们下午和柯莱还有乌鲁梅姐弟一起去买了好些零嘴,走的时候柯莱的腮帮子被我投喂的雅尔达糖撑得鼓鼓的。
你这样,柯莱会长蛀牙的。
大巡林官扶额,试图把本来就在歧途上狂奔还想着拉柯莱下水的糟糕大人强行掰回正道。
欸嘿。
还算安稳的度过这一天,在说不清的心绪里迎来了花神诞祭。
一大早,我们就和巡林员们一起去野外摘了不少花果,打猎回来的阿米尔送了两只野鸡给我们,高高兴兴做成烤鸡,再加上家里带出来的蔬果点心,中午的野餐颇为丰盛。
家里摆放的七鲜桌花果沾着清水,满室馨香,风和日丽,须弥城的风雨欲来没有影响到靠近边陲的道成林。
在肚子里打了一大堆借口的草稿,想拿走他们的虚空终端,结果他们想都没想就丢给我了,
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要干什么,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总归不会干什么坏事,给你了,明天还给我也行。
娜丝琳蹲在溪边清洗刚刚摘下的墩墩桃,满不在乎地取下来扔给我。
唉,莫名的,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谁叫我多疑,即便前世的记忆告诉我在须弥偏远地区的化城郭是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的,
但是万一呢?
我的挎包里按照纸条标记的编号,已经有十几个虚空终端了。
提纳里、柯莱的、娜丝琳、乌姆婆婆、阿米尔
蛤蛤,像个虚空终端的走私商贩。(合十无慈悲)
今夜趴在窗台凝望朗月疏星,山风涌入屋内,草木和水汽。
我熄灯了啊。
提纳里站在台灯前,打了个哈欠,
嗯。
啪嗒一声,灯光熄灭,我们陷入夜色。
黑暗中毛茸茸的大尾巴卷上腰肢,
我们的梦境里不会有轮回的花神诞祭,但现实世界里轮回依然存在。
这一夜如往常一样平静,一觉醒来,无事发生。
提纳里早起洗漱完,清清爽爽的,抖抖耳朵,伸了个懒腰。
早啊。
迎着朝阳,舒了口气,
早啊。
一切暂且告一段落了,我们安安稳稳过了好些日子,还收到了旅行者的来信,珐露珊前辈也来我们这探望了柯莱。除了赛诺失联这件事,一切如常。
不过赛诺同志已经预先和我们说过他可能会要避开教令院的耳目一段时间,所以也还在预料之中。
某天清早,远远瞧见西西里猛地扎下来,落在我身前,
啾啾!
翅膀胡乱拍打我的手臂,爪子勾着我往外走,居然能从它豆豆眼里看出焦急的情绪。
西西里?等等,不会是海芭夏吧!
提纳里皱着眉头,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好,我去找阿什帕奇买份口袋饼和果汁。
可是奇怪的是,等我们到了海芭夏修行的洞窟,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地面周遭盛放灵酚香的香炉还升着缕缕白烟,书信、笔纸乱七八糟摆放在石桌上,
看脚印只有她一个人的,应该是她自己主动走出去的。
说着,心里生出了不妙的念头,
海芭夏,该不会是修行出问题了吧?
提纳里嗅嗅空气里的气息,朝我偏头示意吗,
她身上有灵酚香的气息残留,跟着我,能找到她的。
灌木丛,浅溪,草坡,高树,
最后,我们在雨林腹地的某棵大树下看到了她的身影,
年轻的学者拜伏在树下,静静的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虔诚且狂热,
在这样苍莽的雨林里,树木遮蔽了日光,四面环树,让人总疑心有一双双眼睛隐匿在其后,盯着你。
无端心生凉意。
她跪拜的不是如今七国主导的七执政体系的神像,而是须弥民间在更古早的岁月里形成的一套虎与密林相关的信仰体系的神像。
这些苍藓藤蔓遍布的荒废野祠神像,已经风化侵蚀得看不出轮廓,乍一看还以为只是一块石头立在树下。
海芭夏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海芭夏。
我忍不住呼唤她的名字,
提纳里伸手拦住我的身子,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口型再说,不要上前
长久的一息后,风声窣窣,她起身,回头看向我们,
嘘不要打搅
奇异地微笑爬上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