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就一个人带着生病的奶奶来省城里寻医,休学一年到处兼职,每天忙得几乎没时间睡觉,还能够保持住中上的成绩。
即便时宁很少说过这段经历,但只是偶尔透露出来的只言碎语,都已经足够让谢连安心疼。
“已经过去了,”跪坐在身旁的青年,似乎是想要再靠近些,但犹豫了半秒,还是停在一个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将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糖果,塞到了时宁的嘴巴里面,大着胆子凶巴巴地命令:“不许胡思乱想,时宁吃糖。”
有一天竟然能从最喜欢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的人的嘴巴里面,听到这样一句话,时宁觉得很是稀奇。
舌尖抵在硬糖上,酸甜的橘子味在口腔中四溢开来。
时宁先是说:“哪里来的糖。”
然后又将视线从谢连安光溜溜的大腿上移过,十分不解:“谢总喜欢裸奔?”
“贿赂导演组让他们还给我的的。”谢连安理直气壮的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对自己使用‘钞能力’的行为供认不讳。
却在第二个问题上显得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扯起被子遮住下半身,但因为被时宁压住了,反而显得他的动作有些狼狈和无助。
过了一会儿才泄了气轻声说:“你之前说过不换睡衣不准上床,但是我还没有洗澡,没来得及换睡衣。”
时宁一直以来都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什么如果被他逮到不脱外衣外裤就上床的话,就一个星期不给亲这种话,也曾经说出口过。
但那么多年过去,什么洁癖和强迫症的,早就被生活给治好了。
就是没想到谢连安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两眼谢总,将人看得又忍不住呼吸错乱了几分,腿也不自觉地开始磨磨蹭蹭地靠过来,才堪堪移开眼。
时宁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句,然后就继续翻开旅游册子津津有味地继续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懒懒散散地说:“那你还不快去洗澡。”
谢连安盯着时宁从宽松的睡衣领口处露出来的白皙锁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呼吸声一下子就更重了几分,道了声好后就急匆匆地拎着睡衣去了卧室。
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不像是去洗澡,像是去打仗。
时宁在脑子里面幻想了一下,被蜜蜂蛰肿了嘴巴的谢总面无表情地扛着一袋子钱上战场,试图用钱砸死对面的画面,瞬间就被逗了出声,心底的阴霾稍微散去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刚刚又吃过了药,心里面才松懈一些,身体上的疲惫和困倦就涌了上来。
在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哗的水声中,时宁慢慢地就闭上眼睛。
而此时的谢总还在卧室里面‘奋斗’着,力图将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很有心机地偷偷喷上了一点香水,一边洗一边不断地脑补着等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出浴室后,在各种黄色废料以及水雾的熏染下,谢连安的整张脸,甚至是整个身体都泛着红,心跳得飞快,呼吸都发着热。
他站在浴室门口给自己鼓了鼓劲,准备上前一步时,又停住,抿住唇将自己的扣子解开几颗,故意把领口扯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
导演组这次很大方地给了一张大床,让谢总非常满意。
时宁正侧躺在床中央,毛茸茸的脑袋微微垂着,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到他淡色的嘴唇和挺拔的鼻尖。
谢连安吞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着小声说了一句:“我上来了哦,时宁。”
床上的人却没有拒绝,心中顿时涌上惊喜和雀跃。
谢总立刻就顾不得什么矜持,心花怒放地就脱了鞋子上床。
一钻进被窝,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就迎面而来,还带着时宁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谢连安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身体和心中要溢出来的欲-念,看着面前的青年的背脊移不开眼,还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