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一切都被染上极光的颜色,就连脸庞的肤色也不再属于自己。
与极光同呼吸,与对方身处在同一片迷人的梦幻之中。
就连双眸中也染上同样的色彩。
时默心想,这是她曾经的愿望。
微小,幼稚,可又值得实现。
总有一天,就在某个时刻,她要她的眼睛颜色与乔衣一样,她要她看到和对方双眼中相同的景象。
此刻,她就是乔衣,乔衣就是她。
她们再难分彼此。
而看到极光,乔衣落下泪,转过脸去,望着时默说:“能看到它,太好啦。”
太好啦的却不止看到了极光。
她好像同时看到了时默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她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时默将乔衣的手握紧,在这片绚烂的极光中开口说:“人们说命运弄人,但我从来不信命。它带走了我很多东西,可它带来了你。”
她顿了顿,说:“而这一点,我深深感激。”
时默的眼神深情而克制,乔衣不觉放轻了呼吸,不想惊扰此刻丝毫。
她想了又想,在时默催促的目光中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我不清楚自己是否感谢命运。可是我……感谢你。”
时默几乎要把乔衣揉进自己的骨头里。她亲吻着乔衣的额头,半晌对她笑:“都是一家人,谢我做什么。”
“为了一切,我郑重表示感谢。”乔衣说着,退开半步,对时默鞠了一躬。
“哈~”时默忍不住破了功,漆黑一片的眸色中重新有光芒跳跃。
她双手交叠,也向乔衣回了礼。
远处的情侣说:“她们在夫妻对拜诶。”
“我们也不能输,老婆,快拜一个。”
“诶哟你磕到我头了大笨蛋!”
乔衣和时默“对拜”完了,彼此确认过眼神,缓缓地靠在一起,安静地拥吻,忘情地相互抚摸。
乔衣的“公开场合不能亲”论也被她抛在了脑后。
在极光之下的蜜月,她情难自制。
那便不制。
过了不到十分钟,极光中最浓烈的色彩已经缓缓消逝,留下带状的浅痕,还在天空中飘动。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人们眼睛发酸,后颈发麻,它终于隐去,留下遥远地平线处的浅绿色光带。
因为短暂,所以异常珍贵。
夜空重新绽放蓝紫色的光彩,密布的繁星璀璨闪烁,星辰在相机镜头中流转生辉,提醒着人们,被“狐狸尾巴”扫过脸,你已经收获了一整年的好运。
时默又在乔衣的嘴唇上轻咬一口,才放开了她。
随即,她听到乔衣在哼歌。
乔衣垂着眼,侧脸恬静,才接过吻的嘴唇沾着湿意,开开合合,唱出的每一句,都像细雨,滴落在时默的心田里。
乔衣就像北欧神话中的小精灵,时默捂住了心口,不禁想,她的爸妈如果还在,一定会很满意乔衣这个小漂亮。
毕竟她唱歌这么好听,性格这样可爱,而且……
那双眼眸抬起时,极光映入其中的光芒好像尚未消散,还是那样翠绿,充满生气,在夜空中泛着好看的光亮。
时默心中涌起了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
好想让她多看看她,再多看看。
她的视线,能只注视她吗。
为了驱赶这可怕的独占欲,时默提了问:“这首歌有名字吗。”
乔衣摇了摇头:“是我刚刚想到的旋律。好听吗?”
“很好听。”时默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是天宫里的歌声落到了人间。”
“别夸我,我会膨胀。”
“尽管膨胀,我会牵住你,不让你飘走。”
她们都在心里想出了名字,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回酒店的路上坐了雪橇犬,乔衣想摸摸狗头,时默阻止了她这个危险的想法:“摸什么狗头。”
摸我不好吗。
后面几天,她们又去博物馆和热温泉,回去之前去商场血拼,给大家带回一堆稀奇古怪的手信。
她们的行程满满当当,没有辜负众人在时默和乔衣出去旅行前,打趣的蜜月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