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人解释自己和至亲的关系,挺别扭的,乐清觉得荒唐。“我们有血缘关系,你怎么会怀疑我们?”
“桑小姐值得相信,但我与乐小姐认识不久,你看她的眼神,不像个好东西。”
乐清:……
姜央揪着不放。“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乐清气笑了。“我都说了我们俩有血缘关系!”
桑绿更加亲昵地挽着乐清。“我的父亲和她的父亲是亲兄弟,我们是堂姐妹,满意了吗?”
巫山人以姨为母,表兄弟姐妹是不能结婚的,但堂的就可以。
乐清瞬间明白了桑绿的意图,昨晚上的话,桑绿确实听进去了,再去看姜央。
真新鲜,明明都是面无表情的脸,先前是没有逻辑的质疑,现在是…有逻辑的质疑。
倒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盯着你上下打量,乐清总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姜小姐,弄死阿辉的凶手,你们是怎么想的?”
话题转移生硬,但必须重视。
姜央正常了许多。“等那人出狱,寨子里的人一定会有动作,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所有人。”
“堵不如疏。”
“什么?”
“阿辉的死存在众多疑点,我翻了那起案子的法医鉴定报告,报告描述了死者的巨人观、两条发育长度不一的蛆虫,以及死者身上覆盖的大量鸡屎,除了死者后脑勺的重伤,体表没有明显的伤痕。”
桑绿:“这又如何?”
乐清笑着,当着姜央的面与桑绿五指相扣。“这样吧,我们玩一个游戏,我后面说的任何疑点,你们都找到角度来否定我。”
姜央右手覆盖在她俩的手上,没有表情的脸莫名燃起熊熊战意。“好。”
桑绿有些好笑,手上也觉得好热。
乐清:“巫山人身强体壮,十岁的男孩子也非常壮实了,一个陌生人闯进他的家,他肯定会奋起反抗,为什么在他身上没有发现其他明显的外伤?”
桑绿:“阿婆说,是那人进来偷东西,阿辉起夜的时候正好撞上,被他推了一把,后脑勺正好砸地才死了。”
这听起来合理又不合理。
“姜小姐,你觉得巫山的孩子,有这么脆弱吗?”
姜央摇头。“我们生来就能爬悬崖,下江河,磕磕碰碰,伤了无数次,怎么可能就因为被推了一把就死了呢?”
要知道,巫山的孩子,可是能击退清兵的种。
桑绿:“人体其实很脆弱,后脑勺撞击太过致命,可能真就是那么不凑巧。”
桑绿的话也说的过去,乐清点了点头,这本是一个惯常的动作,姜央却以为她们否定成功。
赢了游戏,当然要有奖品。
于是,姜央掰开了她俩相握的手的一根指头。
乐清:……
桑绿:……
乐清:“再看,尸体身上、脸上全是鸡屎,但案情中没有记录地面上有大量的鸡屎,为什么?”
二十多年前的现场勘验大多不规范,但可以用默认的思维方式去推导,在一起寻常的事件中,常规的东西一般不会去记录,如果突出了尸体身上有大量的鸡屎,地面没有记录,那说明地面上确实是没有,或者很少。
桑绿:“也许是孩子死了以后没人喂鸡,鸡群饿了,自己跑了出来。巫山喜欢在厕所里设置鸡棚,木头栏杆并不高,况且鸡还会飞,跑出来了以后四处排泄,弄到了尸体身上,也很正常。”
姜央急性子,又掰开了她们的第二指。“鸡是直肠子,喜欢到处拉屎。”
乐清:“那为什么地面上没有呢?”
桑绿:“阿婆也说了,大雨下了三天,都把山道淹了,多半也淹进了屋子里,那些鸡屎被水冲掉也很正常。”
乐清继续点头。“那尸体上的鸡屎为什么没有冲掉?”
桑绿被问住了。“人的身体有厚度,总要比地面高一些,洪水没有满上去?”
姜央又掰开一根。“不,巫山的屋子都有门槛,如果洪水真的淹了进去,躺在地上是一定会被冲到的。”
乐清三指翘立,好笑又傻气。“怎么我赢了还掰手指?”
姜央:“我否定了桑小姐,我不想掰她的,她的手指就算在你身上吧。”
乐清无语。“没错,要么洪水进去了,连带着尸体都淹了一遍,要么洪水就压根没进去。”
桑绿:“这能说明什么?”
乐清:“如果洪水进去了,尸体被淹了一遍,身上的鸡屎却比地面多很多,说明…”
姜央:“说明他身上的鸡屎已经干了,地上的鸡屎是新鲜湿润的,所以一冲就能掉。”
乐清:“如果洪水压根就没进去,尸体上的鸡屎比地面要多很多…”
桑绿:“说明在被凶手推下楼前,孩子身上就有鸡屎!”
乐清欣慰,这比她手下那帮蠢蛋要好调教多了。“一个在山里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