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渊如丧考妣,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应是。
帝元让受伤的沈不忘跟他同乘轿撵,沈不忘略微思索了一番便上了轿撵。
“我帮你上药。”渡妄等他上来,冷淡的开口。
沈不忘摇头拒绝,道:“不必。”
“难道你想小孩看到你这样?他不会害怕吗?”渡妄神色冷淡,与平日里动手动脚的样子大相径庭,俨然还在记恨那晚他刺伤他的行为。
果真如此吗?
沈不忘偏头看了一眼箭伤,右臂到后背都机会失去了知觉,箭尾被折断,箭头却未拔出来,血止不住,衣服已经被浸染了大半成红色。
戚宝现在胆子很小,他这副样子确实会吓到他。
“麻烦帮我把箭拔下来。”沈不忘挪了个坐姿,将后背交付给那个危险的男人,随手将长发捋到右边。
渡妄哼笑一声,见他如此乖顺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在他破碎的衣襟边缘碰了碰,碰到箭头,沈不忘丝毫不怕疼,就算觉得疼,也不会叫出声来。
“箭头上有毒。”渡妄说道。
“拔出来,嗯……”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直接拔出利刃,干脆利落。
他闷哼一声,脸色越发苍白。
渡妄在夜色中看着他,没了任何修为的凡人啊,还中了毒,这般虚弱的模样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他囚起来。
这又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沈不忘忽然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嗯?”渡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日直直刺穿他心脏的伤,他轻嗤一声,“换做旁人早就凉透了。”
“你不一般。”沈不忘低声说道。
渡妄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称赞的意思吗?
这俨然不像他,莫不是他已然认出他便是颜渡,所以给他好脸色了?
不等他再多想,沈君钦便半脱了衣裳,露出受伤的半边肩头,伤口正在渗出黑色的血液,周遭的皮肤也变了颜色,这毒似乎不止是毒而已,似乎还有巫蛊毒咒影子,不是无极宗的手段。
“可以帮帮我吗?”他声音很虚弱。
这毒发作的很快,他有些支撑不住,双手撑在轿撵的木板上,他回头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眼中带着几分恳求。
他知道这人一定有办法的。
天色已经很黑了,外面还下着雨,唯一的光点便是随行的侍从提着的灯笼,幽幽的光透过帘子照进来,不亮,甚至比不上沈君钦眼底恳求的光亮。
他可以清晰的看着眼前人脸上的表情,虚弱,苍白,脆弱,他沉下眸子,冷冷的问道:“怎么帮?”
“帮我……解毒。”沈不忘低低的说道。
渡妄听及此处,不由哼笑了一声,猛地起身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冷声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嗯?”
“……”
他的手劲很大,捏着他的下巴有些疼,沈不忘微微蹙眉。
“说话。”渡妄心中恼火,前几日还要他的命,今日便要他帮忙治伤,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而且这人……渡妄目光沉沉,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心中戾气更深。
沈不忘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实在没有力气,他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一会,他大约是真的生气了,不会帮他的。
沈不忘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不至于中毒就会死,现在的情况不过是力竭后又受伤,所以格外虚弱,大约会昏迷一段时间。
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戚宝也被绑架了,若是他昏迷过去,会不安心。
他或许该再恳求他一句,不过对上他盛怒的眸子,道:“不愿便……算了。”
“……”渡妄心中冒火。
沈不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渡妄却大手一伸,揽着他的腰,顺势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将他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皮肤骤然遇上冷空气,冒出一片小疙瘩,年轻的帝王一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一手摁住他脖子和下巴的的位置,将他困在怀里,没有一丝可以逃开的可能。
这样背对着他的姿势让人很没安全感,他微微弓着腰,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又没有地方可以躲。
身后火热的呼吸凑了上来。
“我帮你治伤,别乱动,也别乱叫。”渡妄阴恻恻的威胁道,眼底染上几分恶意的坏笑,“若是让旁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嗯?唔……”沈不忘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忽然惊呼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着。
就算被打断骨头都不会叫疼的人,此时却觉得如此难以忍耐,他紧紧咬着嘴唇,可是细碎的声音还是会从嘴角溢出,被凉风卷着细雨,消散进点滴的雨声里。
他的体温一直偏冷,眼前的帝王的体温隔着衣服都觉得热的可怕。
他的大手禁锢着他的腰,嘴唇贴着他的伤口,以极为霸道强势的姿势,将他圈禁在怀里,沈不忘的瓷白的肌肤在黑暗中尤为显眼,却又藏于暧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