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剥开,露出最狼狈不堪也是最真诚的东西给林清寒看,企图得到面前人的施舍。
“他突然登场抢了你的风头,仙界不少人说他有可能是魁首,先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凌远抬起头,眼眸中是痴迷和钦佩,“那日你只是略微挥剑便将千道剑意斩断,林晏不如你。”
“但他始终是个隐患,他那人邪门得很。先前我同他比试,他竟然将厉鬼全都吞噬了,那可是被封印饲养了多年的鬼魂邪性无比!你和他正面交锋光明磊落,但保不齐他会用些什么腌臜的见不得人的手段。”
凌远急促地解释着,而后虔诚地看向面前的人,诚心臣服道:“所以,让我帮你吧。你我联手除去他,我手中的蛊虫毒性不弱正好能和他那些肮脏的——”
原先喋喋不休的凌远瞬间止住了话头,惊诧地看着朝他走来的人。
林清寒徐徐朝他走来,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出鞘,寒光闪了一下他的眼眸,下一刻剑刃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我完全可以在这杀了你,拿走那些蛊虫来对付我亲爱的师弟,这样连最后一个人知晓我所作所为的人也就不复存在了。”
含笑的声音落下,凌远背后惊起一身冷汗,他不自觉地打颤,眼睛盯着横在他脖颈前的剑刃。他不死心地继续拉拢:“但你总需要帮手,那蛊虫不好操纵,你需要一个人教你……”
“呵。”
凌远惊恐地抬头,便看到林清寒笑了,那双桃花眼微弯,原是勾人摄魂的场景,此刻却让他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我不需要任何帮手。”
林清寒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平静的视线落在凌远身上,像是在看地上的杂草,万物在他眼中都是这副模样。
大道无情,冷血铁面给凌晏和太不脱贴,给面前的人才最合适。
凌远闭上了眼睛,藏在身后的手骤然攥紧。
“但我不会杀你。”
凌远沉入谷底的心因为这句话剧烈跳动起来,他痴痴地望着面前的人,眼中几乎都要染上笑意。
下一刻,一个身影从林清寒身后缓缓出现。
无形的细线毫不留情地割断了林清寒背后的蛊虫,凌远脸色一白。
凌晏和从迷雾中走出来,目光落在握剑的人身上,最后停在人身后略微俯身语气暧昧:“师兄,我藏得好吗?”
说着他抬手想要擦去林清寒脸侧的血迹,可面前人身形一转,长剑归鞘,再看向他时身上没有半分灰尘和血迹。
“下次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来找我。”
冷冽的声音落下,凌晏和的视线随着人的身影望去,幽黑的眼眸那阴暗在水底的情绪被勾起在平静的水面下掀起阵阵漩涡。
直直那抹淡蓝色远去,凌晏和才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
霎时间,浓烈的黑雾从四面八方凝聚,直直地捣碎了悬在天空中的水镜。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惊醒了失魂的凌远,他惊慌地抬头,瞳孔骤缩,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退路。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凌远惊恐地望着面前的人,仅剩的左臂发抖着指向面前的人。
撤去伪装的凌晏和就这样垂眸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凉薄的目光如刺骨的寒风吓得凌远止不住地打哆嗦。
“不对,母亲跟我说了你死了!你死了才对!”凌远猛地抱住头,面具咣当落在地上,将他那惨白的面容展露出来,可他无暇顾及,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企图哄骗过去自己的内心。
“是啊,我早该死了,死在悬崖之下,是吗?”凌晏和缓缓朝他走来,枯叶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发出破碎的清脆响声,“还记的我怎么被你们算计的吗?”
“是我母亲,我母亲和苏念欢的主意!和我没有关系,和我没有关系!”
凌远大声尖叫捂着头胡乱地推脱。凌晏和目光冷了下来,细线瞬间将人困住压在地上,他抬脚踩在凌远仅剩的一只手上,听着刺耳的尖叫让他眼中的烦躁更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