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
卧室昏暗,只留投影的光亮。
在时岁感觉到有些困的时候,感觉晏听礼很久没有声息,她稍稍抬眼,看向他侧脸。
才发现他纤长眼睫垂下,竟然已经睡着了。
晏听礼睡觉向来很安静。
也只有睡觉的时候,他浑身高高在上的矜冷才会消散,像是最普通不过的美少年。
时岁没注意自己看了他很久。
直到她放在床头的手机亮起,薛婧发来消息。
时岁伸手去够,点开消息前,朝旁边看了看,确定晏听礼没醒。
[你下午看的是初版的,这是我们审核修改好的文件,条件变了些,你要不要再看看?]
时岁手在屏幕停留良久,没让她现在发来。
文件发过来就有痕迹。
至少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时岁轻敲屏幕:[我回去再去你电脑看吧]
回完,时岁删除了聊天记录。
也在这时。
旁边晏听礼动了下,时岁心一跳,转头去看——
他并没有醒,只是换了姿势,人往下沉,长臂顺势揽住她腰,圈抱住。
这个高度,他头顺势埋在她胸前,露出柔软的脖颈。
时岁手指正能触到他发丝。
她眸间闪过一丝复杂的酸楚。
这个人明明哪哪都很强势冷硬,安静不设防的时候。
头发却是软的。
体温也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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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a大最是漂亮。湖边柳枝抽芽,人行道边的树木也葱葱郁郁,风一吹,春意盎然。
“岁岁,你怎么突然对交换项目这么关注?不会真打算出国吧。”从食堂回去的路上,薛婧边走边问。
“还没有,”时岁轻声说,“就是想先了解一下。”
她自然还没立刻下定决心,只是a大免额交换名额紧凑,竞争激烈,真论起来,她现在的条件还差一点,要再多些专业性质的奖就更好了。
眼前的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
她不确定真到哪天无计可施时,会不会把这个当做最后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