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哦。
这句话真的挺耳熟。
光是虞洲就已经听了好多遍。
虞洲没回应,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她眼睫直耷耷冲下,眼瞳像是盖了层密不透风帘:所以,药童的全名是什么?
总听戚棠小哑巴小哑巴的叫。
这问题问的戚棠还真不知道。
虞洲光见她一脸懵就懂了,戚棠抿唇纠结道:你一定要知道吗?那我去问问?
虽然感觉大家认识了这么久,去问他叫什么怪怪的。
虞洲摇头道:不必。
戚棠好奇的盯了她两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虞洲看上去好像只是忽然、没来由的想此一问而已。
她都说了不必,戚棠就真的不问了,低头将那个草药的内容仔仔细细记了记。
不是什么特别的草,书籍上写了它没味道。
看来哑巴药童身上的味道不是这个草。
虞洲倒是对戚棠没心没肺的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
虞洲想,她不记仇的时候,忘性还挺大。
胡凭悠悠睡了一下午才醒,醒的时候被戚棠嘲笑。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气,嚷嚷着戚棠走,又塞了几本书给戚棠,把她赶出了小药园。
门重重阖上。
戚棠哎哟喂了两声,回头气呼呼看着门:你这老头儿怎么还开不起玩笑呢!
胡凭隔着门的声音中气十足,叫她小丫头片子,有多远走多远!
戚棠还要和他对讲:哼。本来就下课了,不就是走嘛!
走就走!
虞洲:
画风是怎么变幼稚的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着看着就幼稚了起来。
被赶出小药园了只能回房间,戚棠拢拢怀里的几本书,问虞洲:要不要分你一本看看啊?
太多了,她看不完。
虞洲本来不欲接下,可她都递了,就伸手收下:好,多谢小师姐。
戚棠嗨了一声:不客气,小事情啦。
二人行至分道里,又挥手道别。
几日辗转修炼下来,酒酒给虞洲的那些图册和笔记竟然毫无用处。
虞洲道:小师姐,再会。
她这人咬字奇特,总有点说不出的语短情长在里面。
戚棠没所谓似的:好呀,回见。
她先离开的,裙摆荡起来,走得无比欢快,纯白的衣角在暮光下有耀眼金色的色泽,长发披在肩后,后压流苏晃了又晃。
小阁主悄无声息破了筑基三期。
她谁也没说,虞洲感觉出来了,她进展很快。
只是破筑基那天,戚棠夜里做梦,梦见了踩入阵法去的那片浓雾里。
她不觉得危机四伏,除了茫然剩下的就是大把不知所措。
只是这次,连原先的石板床都看不见了,她行一步都困难,鼻息里满满的都是雾霭难闻的味道,呛进气管。
戚棠捂着口鼻,袖间沾带了浓重的沉香味道,有点以毒攻毒的感觉。
两股味道杂在一起,她要窒息了。
戚棠在原地站了半晌,呛了几声。
床上的人呛了几声,床檐的铃铛很轻很轻晃了一下,而屋里静悄悄的,有道黑影不甚明朗。
梦里境况没有得到改善,后来慢慢适应了。
戚棠倒是记得她那会儿彻夜未眠,困极了,又全无方向感,只想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正巧有张石板床。
如今清醒着,也不累,她想了想,敢踏出去。
那片浓雾怎么都消不掉,戚棠甩着袖子挥了一会儿,乱走彻底迷失在了这样一片林地。
戚棠想,她如果当时也选择乱撞,会比那时候的结局更好,还是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