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发垂落于腰间。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笔挺的身姿,像天边远山峭壁上独立挺拔的青松。
成十亦在她身后站了好久,才“喂”了一声。
“嗯。”她转过身看她。
她一转过来,夕阳的橘色就拂上她的背影,整个人宛如镶着金边的剪影。
“你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不演了?”
成十亦很想说,你小姨不让我演,开口却说了另一个原因:“我怕演砸了。”紧紧蜷在一起的手指,显着一点点不自信和无奈。
“我可以教你。”
“不,不演了。”
莫冉往前几步,伸出手抬了抬她微微低着的下巴:“这么容易退缩?怎么当演员?”
她的指尖微凉,像带着某种魔力直达心脏深处,成十亦所有的感觉细胞此刻都汇集在下巴那儿,粉润的下唇也跟着微微轻颤。
如微风刚刚吹过初绽的樱花,樱花被这风搔的痒,颤抖悄然流露。
莫冉的目光不受控的落在那两片樱花上,拇指腹也不自觉覆了上去,花瓣柔嫩的触感引着她沉醉。
直到成十亦泛着微红的脸往边上侧了侧,莫冉本能地松开了捏住下巴的手指。松手动作之快,怕被发现小心思,或者怕脱离理智的控制。
说出来的话却像在醋缸里泡了很久,听起来酸酸的:“为什么不演了,因为年如歌演不了将军角色吗?”
成十亦摇摇头,脑袋却顶个大问号,不是,这人咋回事?
莫冉脸上分辨不出喜怒哀乐,对她说:“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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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的工作室,宽敞带着点杂乱,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和临时记下的笔记。脖子挂了个u型枕,正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她在改那个百合剧本,刻苦的样子像个被考研深深折磨的大学生。指尖一边翻着那旧话本,一边喃喃自语:
“这可不是我非要这么写的,是这书里就是如此。”
那旧话本是用了些露骨的笔墨描写两人难舍难分的感情的,看的人时不时空吞喉咙。
她想着,这书要搁在现在,该是没办法过审吧?
张晓嘴角淡淡一笑,想象着莫冉那么冷傲的美人表演这些,才思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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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剧本改完了,到了莫冉手里。
莫冉一页一页翻着那些a4纸,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她眼前努力编织着略显暧昧的画面。
有些文字,她小时候在家里的杂物储藏室的旧书里倒是见过,她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家里会有那种姑嫂题材的小说。
莫冉右手托在剧本背面,指腹摩挲着纸张,眉眼间显着实实在在的难以置信。
她问盛楠:“这张晓,当导演之前是在小说平台写过爱情小作文吗?”
盛楠拿到剧本后曾匆匆看过一眼,此时若有所思:“很有可能,不过她这写法”
莫冉心里暗自揣摩,剧里女将军和那舞女,到底哪个更野?简直不相上下。
她问盛楠:“艺人不服从公司影视剧安排的话,可有新的赔偿规定吗?”
盛楠:“现在合同都视情况而定啦,没有很明确的规定。”
所有没有很明确的规定,都是给人有空子可以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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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十亦在形体室做着训练,心里想着那张旧唱片,灵感卡在那儿一直不动,就像吃了难以消化的食物卡在嗓子眼,别别扭扭的。
她想去买个唱片机,每天听听也许就有灵感了呢,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逛乐器商店了。
而莫冉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威胁成十亦接下那部剧,正巧碰到橙橙哼着小曲儿走过来,哼的是成十亦挂在热搜上那首。
橙橙见到莫冉,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球咕噜咕噜左看右看飘忽不定。
“让成十亦来找我。”
“她,不在。”
“去哪儿了?”
“买乐器。”
莫冉走远后,橙橙解开魔法般逃了,心跳的速度比逃跑的脚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