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爆发时的情感都是为了所谓的「为她好」而生生地在阮盛意自己的身上割肉放血,甚至掏出心来切块。
是这个意思吗?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 踉跄道:你说, 那是什么意思?
阮盛意默了片刻, 道:就是你听到的, 我想帮你, 我想让你信任我,我想让你觉得你还很有用。
但她仅存的理智拦下了这句话,她唇瓣颤抖着蠕动着,额头边血管都要鼓起来,一双眼渐渐由通红转向黯然,最后的最后,还是无力地放下了手,眼眸低垂,自己对着自己哼笑一声。
算了,没什么,反正你们永远不会听,反正你们永远也不会信任我的。
就像阮清在最后的那段时间,疼得每天晚上在病床上打滚,为了压制自己的叫喊声,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因为新伤叠旧伤,鲜血淋漓。可就算这样了,她还要强撑着自己说没事,逼着自己露出血淋淋的笑容,并且
永远不会叫醒夜半时分就睡在她床边的女儿。
永远都是一群极坚定自我的人,永远都不会听她的话的。
爱听不听,她真的累了。
阮盛意扶了扶额头,抬头,恰好同另一人震惊惊惧茫然失措又带着柔的复杂眼神对上。
她偏开目光。
倘若那眼神里没有一点点柔恐怕她就不移开了,可这样的眼神,她厌恶至极。
她叹出一口气,似妥协,道:吃饭吧,不想吃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既然还是不信任我,不想依靠我那就
萧温妤猛地唤了她的名字,而后又凉又怒道:在你冷静下来之前,不要讲出来我们都会后悔的话。
阮盛意呵笑。
萧温妤推了推碟子,这还怎么吃?你把话讲清楚,没说完的话说完。
阮盛意:为什么都要我说?我说完了,那是我脑子抽了一下的半句,没有后句,行不行?
萧温妤笑:好好好那接下来我说。
你以为我看不到你的付出吗?我看到了,我当然全看到了,我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
可你看看你最近把自己挤压成什么样了?阮盛意,你说我心底积累了无数的事情,你说我情绪不对,那你自己的就对吗?
你拿出来那些事儿放在吵架场上就是因为你自己的心里也不对了,你发现没有我们的付出完全是失衡的,你一个人包揽了几乎所有的东西,把自己当个机器人一样连轴转,谁喊你都不听,就连我拽着你试图让你停下来休息休息你都不愿意,你说我还怎么让你参与我这边的事儿?你的一天本就只剩那么点吃饭睡觉的休息时间了,难道我还要侵占吗?
阮盛意高声应道:那是我乐意!
萧温妤拍了一巴掌桌子:可是我心疼你!
霎时,万籁俱静。
也许是因着桌子的震响,惊得阮盛意彻底愣怔,直直地看着另一个此时也有些愣怔的人。
她大抵也是第一次冲人拍桌子吧,此时此刻的手还在颤抖着,甚至手背上血管的跃动都清晰可见。
在爱的前提下,一切争吵都没了意义。
这像是一盆冷水瞬间倒灌下来,阮盛意吸了吸鼻子,道:你你先不要生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