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区里走,轮子在夜色中拖得轱辘轱辘响,背后若有似无的注视一直在。
温亭深一直在跟着她,只是在稍远的位置。
刚才有几个路边的小混混朝她吹口哨,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及反应,忽然就听见走来的男士皮鞋声。
那些人被身材高大气势很足的温亭深吓唬住了,没有再敢上前,她趁此机会顺利离开。
除去他们的恩怨情仇,李乐诗觉得温亭深挺像一只富有安全感的影子,在暗中跟着她,保护着她。
等到危机解除他就会放慢脚步,藏匿自己,与她拉开距离,尽量降低存在感。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出现了,却又离她忽近忽远的,令人琢磨不透。
李乐诗强迫自己不去深想,到了所租公寓的楼下,她猛地回头,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跟上来了。
温亭深停在靠近路灯的黑暗里,安静伫立。
房间定在六楼,采光很好的阳台正对着小区内部,此刻更像是个视野很好的瞭望台,她就拉个窗帘的功夫,一眼望见楼下的身影。
也许是故意为之,温亭深站在了光线清晰的路灯下,投射下来的黑影折在地上,像一条心机颇深的狐狸尾巴。
李乐诗怀疑他会在楼下守一夜。
不,低估他了,以他的耐心应该会一直守到她买票离开这座城市。
她啧了一声,用力将窗帘拉紧,不留一点可供窥视的缝隙。
被沉甸甸的心事压着,当晚,李乐诗久违做起了噩梦,而且很真实。
梦里的环境就是这所短租的房子,但是床边多了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张脸,但她知道这就是温亭深。
他来到床边,俯下身体,戴着那双奇怪的皮革手套,痒痒麻麻的抚摸他的脸颊。
然后,拇指和食指突然用力,强制掰开她的唇。
两根染有淡淡皮革味的两只手探进她的口中,按住她的舌头。
“……你爱我吗?”
他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吹气,反复问个不停。
被手指压着,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很快,他停止了询问:“撒谎,你要是不爱,为什么还让我进去?”
黑暗中,她的声音被撞击得支离破碎。
他的手指修长且灵活,舌头发麻。
分不清是哪一边的水声更大。
早上醒来,李乐诗红着脸将头埋进新换的被子里,不知该说这是噩梦,还是符合癖好的椿梦。
这个时间阳光最盛,适合去看那只阴魂不散的“男鬼”还在不在,她蹑手蹑脚掀开窗帘。
同样的位置,温亭深插着风衣口袋笔挺的站在已经熄灭的路灯下,但他换了一身衣服,咖啡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白色衬衫。
看来他并没有在楼下站一夜,还特意去换了套衣服?
李乐诗挠了挠长发,犹豫着今天还要不要去那座有名的古镇转一转。
转念一想,凭什么要因为他改变行程?硬着头皮换了一套衣服,洗漱化妆,出门。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
李乐诗下楼直接把脑袋向旁边一扭,往小区外面走。
打的车来了,她钻进车里回头去拉车门,看见温亭深已经走到街边掏出手机,赶紧催促师傅开车。
她想躲债也不过如此了吧。
到达古镇,李乐诗有意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跟着大部队缓慢前行,四处确认没有那个人影才逐渐放下心。
之前她做攻略,听说这座城市最不能错过的打卡地就是这里,环境清幽,富有当地特色。
曾经学画时,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纹路繁复的建筑,每一次素描都累得要死,如今以游客的身份来看,愈发觉得这些花纹雕刻得有味道。
还有当地的银饰工艺,每一个饰品都很精美,她在看中的两串项链里犹豫了一下,选了那条性价比最高的付了钱。
路过一面有趣的涂鸦墙,不少人都在那里自拍,李乐诗也走了过去,发现墙缝处裂掉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微缩世界,也许是某位当地的艺术家制作的,她惊喜地举起摄像头,进行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