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动。
谢醒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作战服,面料紧贴肌肉线条,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轮廓。
裤腿收在高帮战术靴里,靴底与楼顶的粗糙水泥摩擦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头顶的凯夫拉头盔包裹着他的短发,护目镜推至额前,露出一双在夜色里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他半跪在地,左臂肘弯稳稳抵着膝盖,构成一个绝对稳定的三角形支撑点。
右手握着的200狙击步枪泛着冷硬的哑光,枪管上的战术导轨加装了夜视瞄准镜和激光指示器,镜头在月光下偶尔闪过一丝金属光泽。
枪身沉重却平衡,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密仪器的冰冷美感——碳纤维枪身减轻了重量,枪口制退器能将后坐力降到最低,而特制的0408口径子弹,足以在三公里外精准撕裂目标的防护。
耳麦里传来电流声,祖父的得力助手蒋中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目标已确认,东楼三层窗口,穿棕色皮夹克的男人。
风速12米/秒,湿度60,修正参数已上传至你的瞄准镜。”
谢醒的目光透过瞄准镜,十字准星稳稳锁在那个晃动的身影上。
镜片自动校准了风速和距离,目标的轮廓被清晰放大,连对方指间夹着的香烟火星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极缓极匀,胸腔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食指搭在扳机上,却没有立刻用力。
“caspian,动手!”蒋中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这是老爷子给你的机会。谢家的继承权,从来不是靠犹豫得来的。”
谢醒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讨厌这种感觉——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用别人的命来铺自己的路。
祖父说这是“考验”,是成为谢家掌权者必须跨过的血路,可他宁愿平淡的度过一生,也不愿与冰冷的枪为伴。
但他别无选择。
指尖微动,最后一丝犹豫被压了下去。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冽专注,仿佛与手中的狙击枪融为了一体。
瞄准镜里的目标还在与人说笑,浑然不知死亡已在三公里外锁定了自己。
“3,2,1。”谢醒在心里默数,声音低哑地通过喉震麦克风传出,“目标清除。”
扣动扳机的瞬间,几乎感受不到后坐力。子弹带着破空的闷啸,划破夜色,精准地穿透玻璃,没入目标胸口。
远处的窗口闪过一道模糊的血花,随即传来人群的惊叫声。
谢醒迅速拆卸枪支,动作行云流水,零件被逐一收入战术背包。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护目镜重新拉下来遮住眼睛,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任务完成。”他对着耳麦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夜风更猛了,吹起他作战服的衣角,呼呼作响。
他转身走向楼顶另一侧的直升机停机坪,黑色身影在空旷的楼顶显得格外孤绝,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感——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刀,锋芒毕露,却也藏着无人能懂的沉重。
手机在战术背心里安静躺着,屏幕暗着,免打扰的设置,看不到信息的提示。
他不知道,地球另一端的,有人带着对他的浅浅惦念,刚刚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