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成思索再三,决定由县衙垫付银钱,助些灾民建屋,银子让他们后期分批偿还,严少煊过去就是和他们说这事儿。
些人听说官府要出银助他们盖屋,先是喜得不敢置信,各个争着抢着答应,一听这银子要还,还得押上地契,又犹豫了,生怕里头有陷阱。
严少煊也不急,县衙的资金本就不充裕,严少成费尽心力想法子,些人也得知道好歹。
他将条条框框都与灾民们讲明黑,最后又道:
“银子不会直接给们,而是用来雇工匠和买盖屋子的材料,具体能借多少,需得由县衙审核过后酌情定夺,不是们想借多少便有多少的。过完年县衙要招大批劳力修路,不止汉子,力气大的哥儿女子也要,都有工钱,只要不怕吃苦、肯出力,银子慢慢还上不是问题。可若敢偷奸耍滑,赖着县衙的银子不还,那县尊也有的是法子来治们!”
“另外,们现在住在善堂也得干活儿,具体做什么差事听管事的安排,若有不干活儿的,直接赶出去,借银之事也别作指望了。”
先前还游移不定,见严少煊这幅态度,灾民们反倒安心了。
哪有上赶着给人借银子的,果然是有条件的,还得依着人家的规矩来。
有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夫郎一腚紧张地问:“哥儿女子真能去帮县衙修路?”
“怎么不能?”严少煊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只要能把活儿干好,是什么性别有什么关系?些懒汉咱们县衙还不要呢!”
夫郎心里大喜。
他年轻丧夫,带着一个独哥儿与婆母生活,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又塌了屋子,这两日正发愁往后要如何过活呢,婆母眼睛都快哭瞎了,严少煊这话一下让他有了希望。
“那我去!我力气不比汉子小,定会好好干活儿的!”夫郎将孩子移到婆母身上,急切地奔到严少煊身边,“向官府借银盖屋要在何处画押?”
严少煊问了他的名字,指引他在文书上画了押:“明日会有人过同们商量盖屋子的事儿,银子免费借与们,不需利钱,但依我说,还是量力而行,你家人少,没必要盖太大的屋子。”
夫郎连连点头:“我省得,多谢大人劝告!”
有这夫郎起头,后头又有几人在文书上画了押,其余几家虽没立刻画押,但心里也是眼热的,只是想着等明日确定了能借多少再定下,更稳妥些。
期间有几个汉子对县衙要雇哥儿、女子修路的事儿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