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舍生取义”的道理,她从来不怕牺牲自己。然而这群贼子要自己做的事,危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而极有可能令整个定山派遭遇灭顶之灾,她可没那么傻。
许见枝犹豫了一下,却又怕对方真的说到做到,在自己面前残害无辜,冷哼一声道:“笑话,那人到底是谁我都还不知道,你拿她威胁我,总得先让我看她一眼吧。”
隔壁的鞭笞声仍持续响起,回荡在寂静的暗夜里,偶尔夹杂着一两声隐忍的闷哼,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子。
门口的数名诸天教弟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两人转身离去,过了许久,那鞭笞声终于停下,再过须臾,门外昏暗的阴影里出现三个人影,中间的女郎约莫二十来岁年纪,身上也缚着结实的绳索,露在外的肌肤还有几道血淋淋的鞭痕,受伤不轻的模样。
许见枝登时大惊,她与颜如舜虽没有过直接交流,但此前见过她几面,晓得她是凌岁寒与谢缘觉的好友,正要开口询问她为何也被抓来了此处,颜如舜当即抢在她前头道:“是你?!”
“你肯定不认识我。”颜如舜语速极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但我记得你,两年前我在柏州游历,某日遇上恶霸闹事,欺负当地百姓,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你便出剑制服了那恶霸,给那群百姓讨回公道。你好像是定山派的弟子吧?”
许见枝闻言呆了一会儿,很快意识到对方的用意,遂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有这回事么?我记不太清了……”
颜如舜笑道:“定山弟子扶危济困的事做过太多,你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但我始终记得清楚。”
“哟,你们既然认识,那就好好叙叙旧吧。顺便,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们还是不听话,那就请你们结伴下地狱见阎王吧!”
冷冷说完此言,那两名诸天教弟子将颜如舜一推,直接将她推到屋内。而她没有力气似的,不禁撞到了许见枝的身上,顺势坐在一旁。刹那间的剧痛袭来,许见枝死死咬住唇,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对不住。”颜如舜轻声道,“你的伤很重?”
“无妨,又不是你伤得我,怪不到你。况且你的伤也不轻啊。”许见枝往一旁瞧了瞧,那数名诸天教弟子已经重新将房门关上,她更小声地道,“你轻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里?”
颜如舜笑了笑:“是我掉以轻心,没料到她的毒术如此高明。”
“毒?”许见枝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会用毒?”
颜如舜略略思索片刻,将自己的声音压到最低,凑在许见枝耳边,用最简略的语言叙述了事情经过。
许见枝听罢第一反应是由衷的庆幸:“谢天谢地,原来你没有受伤。”随后心底又生出许多的疑虑:“那魔头应该不认识你吧?那她怎么知道你的本事?连我都不晓得原来你还会妙手空空的绝技。”
此前颜如舜与定山弟子接触,报的都是“颜重明”的名字,但事到如今,她不能再继续隐瞒。
“因为她在我的身上搜出一副金面具。”
“面具?”
“我的确是姓颜,不过重明只是我的小字,我大名应唤作颜如舜。”
许见枝睁大眼睛,极度的惊讶令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是说你是那个金……”
“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救你离开此地。至于我究竟是谁,没那么重要。”颜如舜笑道,“我的事儿便不提了吧?还是先说说,贵派与诸天教究竟有何恩怨?”
“什么诸天教,我也是刚刚才从你口中听说。”许见枝疑惑道,“何况我们定山弟子一直在中原行走,从未去过南逻国。”
颜如舜道:“昨晚我在中毒之前,悄悄听过一阵朱砂和她手下的谈话,她怕暴露身份,尽管对你严刑拷打,却始终未对你用毒。你可晓得贵派有什么擅毒的仇家?”
许见枝神色骤变:“难道……可是据师长们所言,此人失踪之前都是独来独往,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手下?何况她根本就不是南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