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野把酒瓶搭在栏杆上,整个人呈现一种危险的姿势,随时有摔下来的可能,但他像是毫不在意,又往外了一寸,狐狸似的眼睛带着媚人心智的笑意,放浪形骸地冲他探首。
“宝贝,你哭起来的样子让我好想操。”
得亏那不算近的距离,江寻透过陆长野的唇形,只看到了一个哭字。
第6章
“男的?”女人不怎么意外。
助理模样的人恭敬道:“是,少爷现在正发脾气,说是不放人进去就要烧房子,您也清楚少爷的脾气,他敢说就敢做的,几个保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陆总那边……”
女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芳华已过,可脸上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韵味,美艳到无可挑剔,但与那张美丽的脸庞不同,她的脾气却强势到连最亲近的人都会感到害怕。
陆家形式复杂,女主人明面上掌管着家里的一切事物,实际上却被要求做个懂事的花瓶,可她并不是个甘愿一辈子困在家里的女人,最近几年开始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加上她和陆总属于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的同时还脾气不合。在外界眼里,他们属于相敬如宾的状态,在家里则是谁都不愿多看谁一眼。
同时,陆氏旗下有着国内顶级的娱乐公司,陆老总的心思自然也就不在家里,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
至于这一点,邓芩已经麻木了,她年轻时身体不好,直到三十岁才怀了陆长野,对这个儿子是百依百顺,因此也将陆长野养成了个混世魔王的样子。好在是有基因打底,陆长野在学习上总是遥遥领先于同龄人,有着陆氏继承人的影子。
不过话说回来,陆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也只有这一个,家中上上下下把他宝贝地要命,也只有陆总一直对这个儿子不满意,不仅不着家,对儿子缺乏管教,甚至还在处处刁难。
邓芩对丈夫的态度很是不满,她认定了丈夫是想把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但这个家有她在一天,就决不允许乱七八糟的人进门。夫妻两人分居了好几年,这次回到陆家,也是因为儿子闯了祸,要来替儿子收拾烂摊子。
陆总大发慈悲给了陆长野锻炼的机会,可惜陆长野并不领情,一个决策就导致了三千万的亏损。三千万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对陆家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问题是陆总要借机鞭策儿子,让邓芩心里很不爽。
只是外界有消息传出来,说是陆家太子爷在家聚众□□,这消息无论是真是假,都对陆氏的形象造成了影响。面对这些,邓芩这回也找不出借口来为陆长野开脱,陆总下令要解除儿子的一切经济权限并且在岷山府别墅禁闭半年,邓芩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将时间缩减到了一个月。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要关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邓芩的心疼得快要裂开了。
忍住疼痛,她还要想办法让儿子过得开心才成,于是踩着高跟鞋,不辞疲惫地找到了陆家老夫人,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雷厉风行的女主人此时在银发苍苍的老太太面前呈现出了毕恭毕敬的样子,她双手奉茶,递给了陆老夫人,“妈,您请用茶。”
陆老夫人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茶的心情。她苍老的脸上流露出重重的担心,都说隔代亲,她对陆长野这个孙子的宠溺是毫无下限的,一听说孙子被关了禁闭,甚至还断了粮,她脸上衰老的皮肤都在隐隐颤抖。
邓芩借机道:“妈,这次阿野确实做得过了些,陆家和要责罚他,我没有意见。但是……”
那双狐狸似的眼睛瞬间红了,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是您也知道阿野的性子,真要把他关在家里一个月,他还不得疯?我又不好再去找陆家和,这俩父子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大,我好不容易才让家和把时间缩短到一个月,若是再去求情,他指不定还要把阿野怎么样。”
邓芩俯在老夫人的腿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妈,阿野这孩子可怜,家和不着家,他小时候就没怎么见过父亲,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丈夫面前没什么地位,在这个家里就更是说不上什么话,您是陆家的老长辈,阿野打小就最喜欢您,以前挨打的时候哪回不是吵着闹着要奶奶,昨天还打电话让我替他问候奶奶的身体,之前听说您病了,他急地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可这回受了委屈,却先是嘱咐我让别告诉您,怕您担心。”
说着她又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翡翠发簪,红着眼睛递上去,“这是阿野前些日子专门为您挑的,说是看到这个发簪就想起奶奶,他不敢回家,就让我给您带。”
老夫人放了茶杯,把翡翠发簪放在心口的位置,薄薄的唇微微颤抖,“我可怜的孙子,他也是被他爸给骂怕了,哪知道他在国外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毕业回国了,这家里啊,却是一刻都不得消停,苦了他了啊……”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邓芩见时机得当,便说道:“这不,家和派了人在岷山府监视他,他有个朋友想去陪他聊聊天,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却不准人家进。阿野的性子您也是清楚的,和保镖打了一架,听说脸上都擦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