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他同她相结合时,他心中竟微微有了些安全感。
这些许安心,让他忍不住戳破心中最底层的阴暗面,求她像烛火一样,微微照亮全是黑色的他
他爱她,比她舍命相救时还早。
他爱她,是当他说出口时,绝对不会让她信服不!就算是一个傻子,也不会信服他的理由。
他什么时候开始爱她的呢?
宋玉垂眸,思绪好似飘到很久以前
南疆玉门,少年身影单薄,跪在地上。
“祖父,请处死父君。”
“为何?”
宋玉缓缓抬眸,眸中带着恨意:“因为他背叛了母君。”
“他曾立誓此生不负,可他食言。他抛弃母君。他以为这件事过去便过去了,以为只要他低头认错,便能得到原谅。”
宋玉攥紧拳头:“可他的错,不能只是用一句‘对不起’便能带过。”
“他辱没的不仅是母君的名节,更是玉门的尊严。”
“祖父,您曾教我,身为南疆之人,当知何为耻,何为罚。”
他缓缓叩首,额头触地:“今日,我请祖父以南疆之法,处死父君,还母君一个公道!”
玉真尔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儿。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于开口:“鹤衍,无论你父君犯了什么错,他毕竟是我的孩子。”
少年小身板猛地一僵。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祖父是世上最公正、铁面无私之人。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上座之人,眼底的冷意如同南疆冬夜的风雪。
“那母君呢?”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母君是我的阿母啊。”宋玉看着祖父:“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作家人,对吗?”
玉真尔没有回答,殿中安静得可怕。
那一瞬间,宋玉的心如坠极寒。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将母君当作真正的家人。难怪难怪母君一直都不开心,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他低低笑了一声,眼底恨意翻涌,随后缓缓站起身。
“我恨你们。”
话语刚落,一道低低的声音,带着悲痛:“鹤衍”
宋玉回头,看到那个他曾经很敬重的人。
那个负了他母君的男人。
宋玉的指尖微微颤抖。
“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宋玉冷笑出声。他看着那男子,目光鄙夷:“你真贱。”
话音方落,耳边便是一声脆响!
“啪!”
宋玉的脸被重重扇偏,侧脸迅速肿胀起来。他被打得踉跄了几步,耳畔有一瞬失聪,嘴角流出血丝。
“放肆!”玉真尔蹙眉,看到他嘴角流出血后,愣了一瞬,眸中流露出些许愧疚,可还是教训道:“那是两人之间的事,可你,玉鹤衍!你怎能对你父君如此无礼?”
宋玉缓缓直起身,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我恨你们。”
他蜷缩在屋内,后来,他发现母君要走了。
她是不要他了吗?
那夜,玉门宫外的夜风很大,几辆马车静静停在宫门外,车夫低声催促着:“君主,时辰到了。”
车帘微微掀起,马车内,女子一身淡蓝色长裙,面容微微苍白。
可无人察觉,其中一个车厢内,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时混入其中。
宋玉抱着膝盖,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南疆没人把母君当作家人,他要跟母君走,不管去哪里,他都要跟着母君走。
可母君最终还是发现了他。
宋玉垂着眸,浑身脏兮兮的,许是多日未曾好好吃饭,瘦了许多,奄奄一息:“母君我不要回去。”
在他印象里,母君从未哭过。可那一夜,母君抱着他哭了许久。
母君不会丢下他的,对吧?
那日夜里,母君带着他,跋山涉水,到了玉剑山。
山门外,大雪纷飞,一位白须的老者在同母君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