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里高高招手,跑过去。叶桐站定,感觉一只金毛大狗向自己奔来。
叶桐仰头,还没来得及说话。
对面卷毛挠挠头,
“小叶你长矮了?”
叶桐,“……”
路千里完全是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叶桐后知后觉瞪了路千里一眼。
这眼神完全没有杀伤力,路千里迅速地揉搓了一把叶桐的脑袋,随机提走叶桐手里的大号行李箱,带着人往前走。
“尘尘在实验室忽然有事儿,所以没能来接你,文赫被他哥拖去隔壁市处理急事了,也来不了,只有我来接你了。”
路千里向来是话多的,叶桐安静地听着。
走了几步,路千里拖着行李箱,一边碎碎念,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叶桐,已经落后他两步。
路千里放慢脚步,回头看向叶桐。
“干嘛呢?小短腿扑哧动起来。”
叶桐,“。”
嘴巴刚啃完蜂窝吗这么甜。
叶桐望了望四周,摸摸后颈,有一种即将要被扼住咽喉的感觉。
“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呃。”
路千里也张望了一下,
“放心,我没感觉到。”
路千里长臂一伸,哥俩好地搂着小叶的肩膀,坦荡地往前走。
路千里搂住他肩膀那一刻,叶桐抖了抖,
“那种窒息感更强烈了。”
周围分明是人来人往,亲友团聚,可是叶桐总觉得被阴湿的蛇信子缠绕身边。
路千里的手臂倏忽就松开了,他咳嗽两声,没有再把手亲密地搭拉在叶桐肩上。
路千里垂眸,笑说,“回去找人给你物理超度一下,看是惹上了什么脏东西——”
过了一分钟,路千里都没说话。
叶桐疑惑地回过头,好奇路千里怎么能保持安静这么久。
叶桐仰头与路千里对视,路千里挠挠脸,
“你这个窒息感,不会来自衣服领子吧?”
“嗯?”
叶桐顺着路千里视线,手摸了摸前领口,摸到衣标,沉默了。
他跨越万里,一直把衣服穿反了。
叶桐的脸霎时就变得滚烫绯红,脚步迅速地往前走,从后看想一只气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松鼠。
路千里憋笑,忙着追上去,
“别生气啦,我不说没其他人知道噢。”
叶桐瞪了眼路千里。
过了五年,路千里一点都没变,还是爱捉弄人,除了尘尘没人治的了他。
叶桐在国外寡言少语,很少参与社交。
同学校华人同学有party都甚少邀请他,都认定了叶桐一定会拒绝。
因为他脸蛋白嫩漂亮,一双眼珠圆而澄澈,外国追他的男男女女只多不少。但大都没坚持多久,就被叶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性子逼走了。在德国待了这么久,叶桐自以为他的心已经和德国的米饭一样硬了,可熟悉朋友一句话,就能迅速破开叶桐的防护。
叶桐说,“那你不许告诉尘尘和小二。”
路千里眼珠子滴溜转向天花板,不和叶桐对视了,仿佛没有听见叶桐的话。
叶桐,“……”
这只坏金毛!
路千里拖着厚重行李箱,还能健步如飞,跟上叶桐的步伐。
“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在我和尘尘订婚的庄园给你订了房间,我把你送过去先睡一觉,唔。等晚饭的时候尘尘应该就出来了,我开车去接他。晚上我们好好聚聚。”
叶桐确实又饿又困,脑袋点点。
趁着叶桐没注意,路千里眼神悄悄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高柱,那儿露出一点衣角又忽然消失。
路千里淡定地收回目光。
路千里又揉了揉叶桐黑发顺溜的脑袋。
叶桐晃晃脑袋,“不要拍,会长不高的。”
路千里拍拍他的肩,鼓励他,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叶桐,“……”
路千里亲自开车来的,叶桐钻进宾利副驾驶,正中间被路千里手动安装了一个尘尘大头版磁吸吧唧。
叶桐捏了捏同尘吧唧,倒头就睡。
等再被叫醒时,叶桐揉眼,恍惚看了一圈,发现这地儿四面环山。
吼一声都能有回音那种。
叶桐下车,问,“…你把我带哪儿来了?”
路千里拎着行李箱给他带路,
“我为了订这家费了不少功夫呢,小叶同学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地现在可是重金难求,百川度假行业的香饽饽。”
叶桐听着轻灵溪流声,那股被监视缠绕地感觉又浮现了。
他悄悄喏喏,“度假行业的三路奶粉吧。”
听到叶桐的话,路千里往前走的腿一绊,差点摔倒,
路千里尽职尽责把人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