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抚了抚她的后背,将人带了出去。
“江姑娘,有些事情,并非是殿下想要瞒你,而是他不忍心将你牵扯进来。在你来之前,殿下除了不问政事,每日便是郁郁寡欢,又不好走动,除去这一身摄政王的名号,他也不过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罢了。”
“我并非是奉承姑娘,而是自从姑娘来了元璟府后,不论是殿下还是府上的下人,都添了不少生气。我知道姑娘心中有怨意,可是姑娘不妨想想,殿下怎么会忍心见到姑娘变成这样呢?殿下他很少对一位女子这样上过心了。甚至不是很少,是未曾。”
听着璇玑娓娓道来,她竟然会有种心房被撬动的错觉。
“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望你们殿下。”她急匆匆丢下一句话,还未等璇玑开口要送她,便转身离开了元璟府。
她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再去面对梁疏璟呢。
回到江府后,许寒枝一眼便看出她脸上的不对劲,但孩子们的事情么,她总去插手的话,似乎又显得不解风情了。
“元溪听说你回来,下午特意来府上寻你,可惜扑了个空。”许寒枝煎了块肉至她碗中,希望能靠别的事情打打岔,让她心里不要总想着那些事情。
“那我吃完饭去谢府找她,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许寒枝点了点头,“记得早些回来。”
谢府。
谢元溪正偷偷躲在门后看着父亲训话,谢元祯正上半身笔直的跪在谢闻道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看你真是活够了!敢把元溪一个人丢在家里,还敢跑那么远!”谢闻道嘴上训得虽凶,但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我和元溪都是大孩子了,父亲用不着这么担心。”谢元祯口中闷闷,轻声狡辩。
“孽子!胡闹!你跟谁去那西域不好,偏偏要跟着璟王去!”谢闻道口中仍然喋喋不休的训他,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谢元祯顿时便抬起头来反问父亲:
“我跟着璟王去西域,有什么不妥?”
正当父子二人争吵之际,谢元溪注意到了江愿安那一抹身影,急匆匆跑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愿安,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什么事谢公子他也没什么事吧?”她看着谢大人那副架势,心中隐隐替谢元祯忧心。
谢元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禁掩起嘴偷笑两声:
“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走,我们不待在这里了。”
她挽起江愿安的胳膊,带着她去了药房。
“愿安,你瘦了好多,又面色发白,来,我给你开副方子,你要回去好好调理身子,知道吗?”
说罢,谢元溪便开始熟练的抓起药方来。
“哎——你别急着调理我,元溪,我能不能问你个事情啊?”
她摁住了谢元溪的双手,郑重开口。
“什么?”谢元溪瞪大双眼,等着她开口。
犹豫了好久,她才终于低声开口:
“你说,一个人割腕之后会怎么样?”
割腕
“当然是会死啊!”
“不是!他没死成!差一点点就死了”
谢元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不对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江愿安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猜透,有些心虚的红了脸。
“你不要追问那个人是谁了,我真的是很认真的问你的。”
“哎那好吧。割了腕之后,那只手腕遇到雨天便会闷痛,那只手也会变得畏寒,也不能再长时间用力了,不过这些都是好的结果哦。假如他割的很深很深,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江愿安深深皱起了眉,假如梁疏璟知道自己以后要落下这么多病根,还会义无反顾割下去吗?唉。
“那如果他活下来了,多久才能养好身子?”她问道。
她今天光是趴在梁疏璟怀里哭都能把他吓晕过去,看来身子是真的很差呢,也不知道他下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
“这个啊,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吧,要不要我给你开副药房带去?”谢元溪最近新认了不少药材,迫不及待就想给她抓药方。
江愿安点了点头,虽然元璟府上也有大夫日日守着梁疏璟,但她不表示些什么,也未免太无情了。更何况梁疏璟醒来要是知道她这么冷漠,一定又要再气晕过去。
天边月色染了半边天,她手中拿着那包谢元溪特意替她备好的药方,同谢大人打完照面便上了回府的马车。她回想起白日里梁疏璟过来为她开门的模样,一阵揪心,还是昏过去吧,至少昏过去了伤口还不会那么疼。闷痛、畏寒、还不能用力,哪有人年纪轻轻便失了一只手的,真是糊涂,江愿安蹙着眉想。
马车途径丰乐楼时,车夫忽然勒停了马车,朝她禀告道:
“小姐,有人声称是您的朋友。”
她本就因梁疏璟的事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