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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杨照月默不作声地守在陆长稽身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陆长稽的脸,终究觉得不妥,复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打开立柜,拿出一条轻薄的棉被,小心翼翼盖到陆长稽身上,提步行到外间。

张培把一盏桑葚饮子捧到杨照月跟前,低声道:“娘娘,这桑葚饮子是新煮的,天气燥,您润一润喉咙罢!”

杨照月摇摇头,看着那桑葚饮子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对张培道:“你去把信阳侯府的二奶奶接到凤藻宫,让她照料雪霁。”

有她陪着,他当会舒心一些。

夜黑如墨,侯府大门被人叩开,门房把角门打开,见来人身着锦衣,身姿如松,料想来人身份高贵,塌了塌腰,躬身问道:“夜深人静,不知贵人欲要寻谁?”

张培也不多言,把自己的腰牌摘下,举到门房跟前,门房大惊,忙把中门大开,跪在门侧,把张培迎到府内。

张培是个利落人,也不跟信阳侯打照面,径直来到欣春苑。

他身高体长、雄姿英发,单看外貌,没人会把他和阉人联想到一起,珠儿把他挡在门口,双手抱胸,露出防御的姿态:“二奶奶新寡,不好在夜间接见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珠儿生得不算标致,但那双眼睛特别大,又圆又亮,防备地盯着张培,流露出警惕的光。

张培也不生气,温声和她打商量:“卑职是凤藻宫的内侍,算不得男子,便是夜间进入欣春苑,也不会毁坏二奶奶的名声,还望姑娘行个方便,进门通报一声。”

珠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样一个伟岸的男子,威风凛凛的,竟然是宦官,实在不可思议。

她侧过身子,给张培让出一条路,把人引到花厅。

张培是太后的侍从,即便见了皇帝也无需行大礼,见到姜姝的时候,却很客气的向姜姝作了个揖。

姜姝忙道大监客气,请张培入座。

张培长话短说:“陆尚书身子不大好,太后遣卑职来贵府,请二奶奶到凤藻宫照料陆尚书。”

姜姝满头雾水,陆长稽身受重伤,不在侯府养伤,怎么到凤藻宫去了?

她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便有疑问也不会多言,随手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随张培出了侯府。

只要陆凛有心,信阳侯府的一草一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肖卫跪在陆凛跟前,低声道:“太后身边的张大监亲自莅临欣春苑,在花厅待了一盏茶的功夫,而后和二奶奶一起上了马车。”

陆凛僵立在原地,舌尖轻轻戳了一下腮帮子,嘴角向下弯出一个小小的弧,他冲肖卫挥了挥手,肖卫会意,躬身退出房门。

待房门合上,陆凛立马就变了脸色,低声骂道:“雪霁前脚进宫,张培后脚就把姜氏接进凤藻宫,雪霁还受着伤,他们就如此急不可耐吗?”

他不安地在屋内踱来踱去:“雪霁谪仙一样的人,现下一意孤行,毫不顾忌伦1理1纲常。大伯和弟媳通1奸,这样腌臜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了,他还怎么在朝堂立足?”

胡泠霜走到陆凛身边,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柔声道:“气大伤身,侯爷别生气了,没得气坏了身子。”

她把陆凛拉到拔步床上,伏到陆凛背后,温情小意地给陆凛揉肩膀:“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最没有道理可言的,就像我和侯爷,情之所至,便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大爷既心悦姜氏,便由了他们罢,左右大爷有分寸,绝不会让旁人发现端倪的,侯爷莫要杞人忧天。”

“什么杞人忧天?”陆凛一把将胡泠霜推开,“你个妇道人家,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哪里晓得朝堂上的艰险,卢党一派虎视眈眈,若是让他们抓住雪霁的把柄,指不定要闹出什么风波。”

他“嚯”地站起身,只觉得白雪一般的霜儿也污浊了,嫌恶地乜了胡泠霜一眼,大步向门外走去。

“侯爷!”胡泠霜没想到陆凛反应这么激烈,忙起身追赶,可惜,陆凛人高腿长,她追到屋门口的,陆凛早已没了身影。

胡泠霜颓然地折回床榻,抱住床上的锦被轻啜,只觉得身和心都凉沁沁的。

他们在一起不容易,他又何故因着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和她闹脾气?

凤藻宫安静的落针可闻,唯有更漏的滴答声不绝于耳,张培把姜姝带到内间,陆长稽还在沉睡,姜姝见他气色尚好,这才放下心来。

她不敢出声,默默地躺在拔步床边的小榻上,静静地陪着陆长稽。

陆长稽比姜姝醒得早,他有些口渴,原本想要唤宫人上茶,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小榻上的姜姝。

她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即便在小榻上就寝也十分安然,朝霞透过窗棂撒到她的面颊上,给她的肌肤敷了一层浅浅的红,愈发衬得她妩媚动人。

陆长稽不想打搅姜姝安眠,重新躺到拔步床上,侧眸凝着她,直到她醒来。

姜姝睁开眼,入目是陆长稽黑若幽潭的漆眸,他的眸子沉沉的,却又温柔的不可思议,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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