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常常下雨,土壤都是稀松而粗糙的,没有什么肥力,草皮薄薄一层地覆盖着,时怀白的脸颊上都是侧睡印出来的印子,还有星星点点的砂砾膈在时怀白的脸上,衬得时怀白就像是裹满了不均匀黄豆粉的驴打滚糍粑,内馅是难以言明的柔软和香甜,叫人食指大动。
亲吻时怀白的各种甜蜜滋味他们三个都知道。
谁也不想那么草率地放手。
更不想时怀白不明不白做出了选择。
时怀白需要明白。
但是他们不能互相掐着互相的脖子,不能歇斯底里地要求时怀白选择自己,甚至最好不要说出什么叫人觉得尴尬的东西。
太不体面,这样的自己时怀白一定不喜欢。
江熙年看着时怀白的眼睛。
他们四个人挨得好近,
于是江熙年的声音也不必很大。
他问时怀白:“既然和我们三人都亲过了,那么你觉得和谁在一起更加舒服。”
他不信时怀白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时怀白究竟更加喜欢谁?
宋迟和沈吹棉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时怀白的答案是谁?
尽管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多大的信心,但是他们三个人还是怀揣着一点微薄的妄想。
万一,时怀白最喜欢的是我呢?
万一呢……
同时他们也心知肚明:时怀白应该会保持沉默。
到了他们这个阶层都知道:人并不会因为拥有了足够的权利金钱以及地位就变得更加文明绅士,相反,权势就是一块很好的遮羞布,要是没有这块遮羞布人们还会畏手畏脚,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不雅的一面,但是有了这块遮羞布,大家就更加“大胆”,毕竟在遮羞布里面不管做了什么都不会被别人发现和知晓。
尽管江熙年怒骂沈吹棉有关于“共享”的主意就是在放屁。
但是他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屡见不鲜。
时怀白会为难吧。
时怀白会说,你们我都很喜欢吧。
时怀白就是这样一个对所有人都很好很好的人,他不会让任何人孤独和伤心的。
他们三个的手同时抓在时怀白的同一条胳膊上,每个人都在悄悄使劲,好像这样时怀白就能率先看到自己。
出乎他们的意料,听到江熙年的问题之后时怀白立刻就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好像是答案呼之欲出。
江熙年失望地低下头:这样子开口就来的答案,一定是乱说一气最后谁也不选择。
看来……他们真的要共享时怀白了。
因为时怀白谁也选不出。
时怀白刚刚在脑子里面过滤了一下江熙年的问题:和谁接吻更舒服呢?
时怀白脱口而出:“那当然是沈吹棉啊!”
这还用想吗?
沈吹棉的吻技确实是最好的啊!
江熙年刚刚还灰蒙的心彻底碎了,
宋迟也死了有一会了!
所以……
比起自己,时怀白更喜欢沈吹棉那个贱人!
凭什么啊!
刚刚时怀白选择和沈吹棉一起走,原来不是因为沈吹棉的小聪明吗?
是时怀白确实……更爱沈吹棉?
江熙年和宋迟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了。
既然是时怀白选择了沈吹棉,那么沈吹棉是绝对不会共享的!
江熙年恨不得扇死刚才的自己: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答应共享啊
谁能猜到时怀白更喜欢沈吹棉啊?
就像有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化成五指山,宋迟和江熙年都被死死压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吹棉和时怀白莺莺燕燕。
石头下的两个人心中都是一派苍凉,他们……要失去时怀白了。
不行。
江熙年不愿意:自己不如还是继续发疯把时怀白囚禁起来好了,这次他有经验了,绝对会把时怀白藏到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不服。
宋迟咬紧牙关,好像又变成一个不停向大人讨要一切的坏小孩,他好想撒泼打滚,当作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沈吹棉这个胜利者好贱,竟然回头看向被遗留到原地的两人,接着撒开时怀白的手,径直朝着他两走了过来,微微一笑。
宋迟和江熙年攥紧手心:沈吹棉来干什么,来炫耀吗?
炫耀时怀白最后还是选择了他吗?
沈吹棉走到二人中间,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既然他选择了我,那就按照我所说的,共享吧。”
“为什么?”宋迟和江熙年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睛:“你难道喜欢有其他人介入感情?”
沈吹棉……果然很恶心。
“你管我为什么呢?虽然时怀白最喜欢的确实是我吧,”沈吹棉没有把自己的伤痛展示给别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