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担心:“宋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和宋柳在酒吧相识。
在他的印象里,宋柳是宋寒灯的妹妹,也是一个自强不息的姑娘。这次突然失踪,连着祝青序也担忧了起来。
“你别担心,宋柳不会有事的。”
宋寒灯握住他的手腕,继而背扣住他的指缝。祝青序抬眼看他,见着他紧抿着唇,连语气也变得镇静下来。
“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罢了,等我解决完就回来找你。”
最后在祝青序的软磨硬泡下,宋寒灯还是勉强答应了带他回去的要求,但始终不同意带他去宋家。
天边飘着毛毛雨,不同于往日,宋寒灯开车开得很慢。回去要经过弯弯绕绕的山路,他握着车把,开得很小心很谨慎。
祝青序抱着他的腰,百无聊赖地朝四周望去。
身边的山脉因为过于高大,因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青黑色来。滚落的碎石泥土被清理在一侧,只是被人粗糙地用警戒线围起,在前面放了个破破烂烂的警告标志。
路面颠簸不已,所幸的是一路平安。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七点。祝青序下车的时候,他看着面前黑成一片的路面,突然开口问了句。
“宋寒灯,你以前是怎么进城的?”
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宋寒灯顿了顿,最后还是放缓了声音:“以前有摩托车就坐摩托,没车就坐大巴。”
“我知道了。”
祝青序跳下车来。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宋寒灯,直到最后也只是凑了过去,蹭了蹭他的嘴唇。
“路上注意安全,宋柳一定会没事的。”他说。
宋寒灯回到宋家的时候,整个房子灯火通明,有惨白色的灯光透过裸露的门窗透出来。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发现宋保国还在和一帮人在那里搓着麻将。
“……”
他拉开卧室门,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宋柳的身影。宋寒灯皱了皱眉,他掩上门,接着又在整个屋内翻箱倒柜找了一遍。
没人。没有宋柳。
他压下门把手,最终回到了卧室。木板床上还挂着熟悉的粉色蚊帐,宋寒灯拉开衣柜门,属于宋柳的裙子还整整齐齐挂在那里,一丝未动。
打给宋柳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他坐在床上,拳头紧紧握着,连手心也渗出了冷汗。不祥的预感瞬间从心头涌起,他拉开门,快步向堂屋的方向走去。
噼里啪啦的麻将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宋寒灯走进堂屋的时候,整个屋子还弥漫着未散的酒精味和烟味,他压下眉头,直直地向着宋保国走去。
宋保国被人围在中间。
他眯着眼睛,死鱼一般的眼珠子泛着灰黑色的颜色,似乎一心一意只有面前排列的麻将,丝毫没有察觉到宋寒灯的到来。
有人注意到他,很快便皱着眉侧身让开,脸上也流露出类似嫌弃一般的表情。
宋寒灯没来得及管。
他走到宋保国旁边,看着他旁边拆开的烟盒子。一大条一大条鲜红色的烟盒搁在旁边,有的被拆开,有的没有。
宋寒灯知道这是什么牌子。
软中华,一盒一百,一条五百。而这些烟此刻都被人暴力地拆开,化作灰烬落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宋寒灯抓着烟盒。他力气极大,很快便将空蔫的硬纸壳揉成一团,直到这时宋保国才察觉到他的存在:“宋寒灯!你疯了!?”
他说着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咳起嗽来。
相比于在电话里吼他的那个宋叔叔,这个人明显更苍老了,更灰暗了。
宋寒灯冷眼看他:“宋柳呢?”
他的声音很大,很快整个牌桌便安静了下来。抓着麻将的人直直朝他看了过来,无机质一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冰冷的。
像一群僵尸。
宋保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宋柳?我怎么知道她跑哪去了!她肯定又去……又去街上混了呗!”
他说话结结巴巴的,一边说话还一边把他往旁边赶:“去去去!宋柳去哪管你什么事,老子又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