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的汗珠在晃动时坠落,砸到早已黏湿的指尖,空气中涌动的氛围,比回南天还要潮闷。
下雨了吗?
局部降雨。
足背紧绷,程清抑制不住的颤抖显露了她对突如其来的降雨感到慌乱和应对不及。
“好了好了。”
柔而绵长的吻似乎是最好的抚慰,江槐将她抱起,推开门,小心翼翼置于床上。
水流哗哗作响,程清听着洗手间的动静,莫名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令她十分安心。
就是身体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程清艰难起身下床,刚迈步,腿一软,差点跪地。
程清:……
没出息。
她暗骂自己。
路过江槐时,对方在镜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扬眉,似乎在询问自己为什么出来?
程清白了她一眼,用这种方式控诉对方拔指无情的行为。
拿着睡衣自顾自进了浴室。
水温还没变烫,便有更烫的东西贴上来了。
是赤着身子的江槐。
咬住程清的耳朵低语。
“一起洗。”
“不!”
“反抗无效。”
程清以前便觉得,江槐的手,仿佛一件艺术品,长得恰到好处,也长得恰到好处。
现如今……
至于现如今……
灵活。
总能准确无误地寻到所有弱点,攻击所有软肋。
叫她软成一滩春水。
温热淅淅沥沥地浇淋在背上,痒得像是有蚂蚁在爬。
比之更为迫切地,却是悬而未决的渴望,烧得她心头发烫,明明初冬将至,却是将她炙烤,宛如夏日烈阳。
该讨厌的,她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喜欢自发地去追逐,像一匹野性难驯的兽。
可那是江槐。
处处为她着想的江槐,尊重她,亦护她爱她的江槐。
她不知道这四个字对江槐而言有多大的诱惑,她只是想说,于是便说了。
“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
缺少了宾语的一句话,却不由得让江槐浮想联翩。
是自己,还是她们正在做的这件事?
不重要了。
此时此刻,江槐满心满眼,只有程清。
“我会让你舒服的。”
进攻前吹响最后一次号角,她不再留情,反而偏执到片刻不停地索取。
占有欲惊人,程清差点吃不消。
出来时皮肤都被泡得发软。
没有穿睡衣,只裹了浴袍。
长腿裸露在外,程清浑然不知,在江槐面前,却成了引诱。
程清自诩时髦,认为赶上了当下所有新潮,唯独于情事,总是露怯,教条又古板,偏偏钟爱床。
单这点来看,不如小孩,对方比她爱探索,无论是场所,还是姿势。
但床是最舒适的安身之所,也该拿来做会让人舒适的事。
“我满足你。”
“我不要了。”
程清已然有些餍足,想挣脱出这个漩涡。
“不许。”
江槐追着她,吻了上来。
“我还想要。”
怎么这么霸道啊?
程清想逃,却被江槐攥住手腕,彻底禁锢在床上,她的掌尺之间。
“轻点。”
快进组了,程清可不想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脖子上留不了痕迹,江槐只能转攻其他地方。
“痒……”
程清伸手遮挡住自己的小腹,怒目瞪向江槐。
“你在发抖。”
……
……
……
这种话她要怎么说啊,未免也太羞耻了吧。
难道她要说,她是因为太舒服才哭的吗?
不行,坚决不行。
程清只能咬牙切齿,挤出一句骂人的话。
“混蛋。”
被骂了也没有丝毫不开心,江槐反而勾起嘴角,心情愉悦地开口。
“是,我是混蛋。”
“但刚刚是谁,被混蛋伺候得舒服到哭出来?”
程清把头扭朝一边。
“反正不是我。”
江槐不欲与她争辩,起身,手一伸,从床头柜那抽出几张纸,开始处理战争结束后留下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