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有势的长辈面前毫无怯懦之色,要么此人在对方身上?无所图,身清心正。要么便是艺高人胆大,不怕事。但无论是哪一种,在于庆隆这个年纪皆是十分难得。
秦老爷不禁有点遗憾,这样的哥儿,若是自家儿夫郎,以他家长子的聪慧,那以后的前途还不是更要顺遂?虽说相看中的那些贵门贵女或贵哥儿也有好的,却?总不知是哪里与这于庆隆不同。
不过缘分既是如此,也无办法了。
秦老爷正惋叹,门忽然?被推开,露出一个小脑瓜来:“父亲,您怎么偷偷来见隆哥儿不带我?”
秦老爷佯装不悦:“不是叫你?在家里念书?怎的又跑出来了?”
秦玉霜进?来说:“我听阿福说您是带着燕窝出来的,我便问他您可是要去见贵客。他吱吱唔唔,我便知您有事叫他瞒我。于是我威胁他,说他若是不告诉我我就把您养的花儿都剪了,他吓得赶紧说了,我就过来了。哎呀我正巧也饿了。”
秦玉霜一屁股在于庆隆旁边坐下来:“隆哥儿快吃,这里好?些东西?是我父亲私藏,平时可难吃到。这个燕窝,这东西?吃着不上?火,滋补清润。”
于庆隆上?一世常吃。但他对这东西?倒也没有特殊喜好?,时常是他父亲寄回家里,奶奶爷爷吃的时候他跟着混一盏。
那时是二老一少。这会儿倒是一老二少便边吃边聊了。倒也热闹。
吃差不多,于庆隆说有东西?给秦玉霜,便先回了趟他屋里。过一会儿之后他给秦玉霜拿出来一副手套。
跟方戍那个做法相似,但方戍的为了提高磨损度,外面用了比较粗的布料。秦玉霜这双是全?丝缎制成的。
“这是何物??”秦老爷问。
“此物?名‘手套’,是晚辈前些日子想出来的。现下好?些人出门在外都会觉着冻手,手炉总归是有些重,还要用炭火。这东西?则十分轻便,而且可以挂在脖子上?,不易丢。还可以这样,玩的时候把手指露出来。”
“哎呀,这也太有趣了!”秦玉霜戴上?之后感觉这东西?内里软乎乎暖融融的。
“我今儿找人做了一批,打算试着卖卖,先给你?做了个戴着玩儿。”
“谢谢隆哥儿。有了这东西?,我可再不用抱着手筒了。不过你?是在谁家做的?”
“望江布庄的江掌柜介绍的一个姓王的掌柜,是欣裁裁缝行的。”
“那你?可有提我名字?”
“为何要提你?名字?”
“那望江布庄跟欣裁裁缝铺都是我家的呀。你?若是去了,说是我朋友便可优惠,只?收个工钱的。”
“那更不能提你?名了。”
“啊?为何?”
“我提了你?名,他们给我优惠,若是我自个儿做点啥那倒成。可我这是要做一批用来卖。说到底让裁缝铺给我让了利,是伤了你?的利。让朋友吃亏自己赚,做朋友哪有这样的道理?自然?是有钱一起赚。”
秦玉霜想想,觉得有道理。
而此时秦老爷都想应和着拍大腿了。于庆隆说得太对了!可得叫他小儿子好?好?听听!
他这爱子有一友人,贯爱占便宜,每每都是在他家布庄和裁缝铺子里买布做衣裳,一做便是做一堆,而且还时有同款式。说是给家里的亲戚们穿。穿个鬼的穿!谁家亲戚要穿一模一样的衣服?这分明是拿到另一个镇子上?去卖!
可叹他转个弯说,小儿子听不明白?。可若是直说,他又担心伤了小儿子的心!
秦老爷觉得于庆隆这孩子必须跟他家孩子成为好?友,必须!
于是秦老爷抓住机会便说:“贤侄你?往后可要多与他说说这些。我家这霜哥儿心地纯良,我总担心他被人骗。”
秦玉霜已经想到那名友人了。因为这友人刚好?与他说过与于庆隆说的正相反的话。
对方说的是,朋友之间?谈钱多俗气?哪里有赚朋友钱的道理?那也太黑心肝了。
可对方明明每次都是到他家布庄来买一堆布还只?出进?货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