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龚沙雨用唇一寸寸帮她把眼泪擦拭着,她的声音低沉有温柔,让凃偲忍不住沉浸进去。
可是,就在她要随着这温柔沉沦时,耳边又响起:
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类,你的身份!
记住,他们恐惧,会惊慌,会把你抓去实验室,精神病院。
只要你和他们说了,就等于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他们
这些声音如同重锤,将飘到半空中的菟丝花狠狠地锤回地面。
她下意识攥紧双手,泛白的手背上青筋暴现。
好好好,放松。等你想和我说的时候再说。
龚沙雨的动作如同小提琴婉转,如水波般轻柔,让凃偲脑袋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出的花都颤了起来。
龚三小姐不再强迫凃偲,只是轻轻地抚了下她头上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在手指离开那一瞬,凃偲缓缓开口:我是一株菟丝花。
我知道。龚沙雨淡然道:我是一个人。
凃偲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自从和孔梦交流过后,凃偲对很多人类说过她是菟丝花,比如红黄蓝,她们还回敬凃偲:我是喇叭花|油菜花|多巴胺。
她上次和龚沙雨说时,对方也不是今天这样反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凃偲突然急了。
上次在音乐喷泉,我看见了。龚沙雨平静的说。
凃偲盯着龚沙雨,眼眶瞬间红了:难怪,所以你就不理我了。
龚沙雨没想到凃偲还记得这茬,有些狼狈的过去抱人:偲偲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
凃偲喃喃道:你还是害怕我了。
龚沙雨第一次彻底慌了神,她吻上凃偲的额,声音暗哑道:没有害怕,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接受,当我接你回来时,就已经接受了,嗯?
真的?凃偲的语气已经不再强硬,像是撒娇。
真的。
龚沙雨暗松一口气,她越来越喜欢凃偲这种简单干净又好哄的性格。
凃偲:可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龚沙雨:
如果我骗你,你,龚沙雨拿过她从亚鹿港带来的铁衣架,你以后就用它来惩罚我好不好?
话一出口,凃偲和龚沙雨同时吓了一跳。
她们两个都从来没想过,龚沙雨会说出这样的话。
凃偲止住了哭泣,缓了一会儿,像是想说点什么。
对上龚沙雨鼓励的眼神后,继续道:白英姐是只兔子,胡蝶姐是只蝴蝶,阿离姐是只狐狸,还是我们学校,有朵牡丹花和孔雀精。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龚沙雨心里还是掀起惊涛骇浪,可面上还得维持着轻描淡写,好在她深谙此道。
凃偲见龚沙雨并没有像孔梦说的那样人类听到后会惊恐尖叫,也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便又放开来说:还有一个叫妖管局的局,我没有见过,她们说这个局会抓灵力b级以上的妖怪。
那你的灵力是?龚沙雨问。
我不知道,应该很低,现在也没有妖管局的找我。我一直在找凃偲突然把后面半句话咽了下去,直觉告诉她,不能和龚沙雨谈论后背有痣的人类,她会不高兴的。
龚沙雨一眼看出凃偲的话藏了一半,就像大人能很轻易的看到小孩藏了一半的糖纸,但她并不准备责备孩子吃糖,于是,继续问道:你在找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