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咄咄逼人地反问:“要?怎么要,你就打算像此时此刻这样,死板僵硬地引诱我?要不要我教你,引诱到底应该怎么做。”
梁昭夕几近崩溃,她想去吻他,下颌被掌控着不能太大幅度转动,只亲到他的唇边,她眼泪从下巴滴下,手不管不顾地向后摸索,碰到了他。
她乱无章法,失声说:“孟慎廷,你说我引诱得不够,可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两次了,我都亲身见证,你不要拒绝我,我视频里说的那些话,那些对你只是逢场作戏,没有感情的话都是假的,是嘴硬装出来的——”
有什么扯到极限的引信被大肆引爆。
孟慎廷箍着她向后,她身体离开玻璃墙,失去平衡,栽倒在他身前。
他仰靠进后方宽大松软的观赏座椅中,她哑声叫着,随着他下落,脊背与他胸口紧紧贴合,头向后仰,靠在他坚硬的肩膀上。
他控制着她,扯开长裙上一路到底的纽扣,风温热拂过,她细白的长腿在玻璃上投下虚影。
眼前是躁动的猛兽,身后是强悍的身躯。
蕾丝总是脆弱,哪怕换了款式,依旧轻易破裂,上次还是单件,今天却全套都在他掌中阵亡。
梁昭夕脸色酡红地瘫软在他膝上,整个人几乎无所遁形。
玻璃墙里的小豹子正放肆地玩水,声响分明。
孟慎廷的手折磨着她,暗哑审问:“那些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梁昭夕神智破碎,把烂熟于心的那些话,那些半真半假,饱含着目的性的话,抽噎尖叫着脱口而出:“我一开始的确是利用你,骗你,勾引你,可后来不是了,我被你吸引,我没有办法不动心,孟慎廷,我要怎么样才能保持清醒,不被你影响?”
“我做不到,我受你所控,我真的动心喜欢上你,我又不敢承认,”她被彻底拨乱,无法自抑,烧得要化成汹涌水流,“我想要见你,我想亲口跟你说这些,我不想失去你——”
孟慎廷心被撕开,粗硬的线潦草缝合,流出血,再结痂。
无论他接受拒绝,拖延或公开,她都用这些动听的谎言来哄骗他,只要她想要的一实现,她都会矢口否认,转身放弃。
她诱捕他,重塑他,也会毫不犹豫离开他。
他犹如沙漠里苟延残喘的病人,尝过滋味之后,心里的坑洞塌陷到底,如饥似渴索取着她的温度,无论真心假意,骗局谎言,都在需求,他这样没有底线的人,要怎样把她留下,怎样锁住。
孟慎廷咬着她耳廓:“所以,我再问一次,梁昭夕,你到底来美国做什么。”
梁昭夕头高高仰着,腰身绷直,哭得语无伦次:“我来找你,来惹你为我嫉妒吃醋,我来抱你,吻你,孟慎廷……我来爱你。”
他手腕力道猛的失控。
梁昭夕在某一瞬双眼失焦,张着唇哑然无声。
一场雨突如其来。
孟慎廷水洗过的手指转过她脸颊,深重吻住她嘴唇,饮鸩止渴般,沙哑地喟叹。
他含着她耳垂说。
“你胜利了,宝贝。”
第33章
梁昭夕视野一片昏黑, 闪着过激的花白噪点,她脚尖无意识地紧紧勾着,感受不到自己的重量,像轻飘飘一片纸, 浸在蓄满热水的池塘里, 湿淋淋软塌着,提不起一丝支撑力。
眼泪什么时候淌了满脸的, 她完全不知道, 也不记得要正常呼吸,好似一切都被剥夺,又重新赋予了从没体会过的新奇, 她不断失神,吻没能让她醒过来,反而连汲取氧气的本能都忘了。
孟慎廷搂着她腰, 把她在腿上转个角度, 让她侧过身, 抹掉她腮边凉透的泪,捏住她脸颊迫着她打开口腔:“别走神, 把气喘过来。”
梁昭夕泪眼朦胧望了望他,怎么抹眼睛也看不清,本来就没平息, 又忽然转身碾动, 再加上他最后那句给她宣判的话,几重冲击一齐攻向心脏, 她胸口猛烈起落几下,空气刺痛着涌进肺腑。
她到底没忍住情绪,抿了抿颜色斑驳的唇, 放纵地大哭出来。
她哭也是有气无力的,活脱脱一只毛发湿透的小动物,蜷在他怀里,直勾勾看着他抽泣:“孟停别凶我,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叫一次。”
孟慎廷眼帘压得很低,里面溃败四散的理智都成了碎屑,掩在漆黑睫毛的阴影里,不想泄露给她。
他手背和小臂上青筋浮现,显得凶暴,甚至狰狞,五指根根用力,压着她的背,也压着他几近极限的耐力。
她脆弱飘摇地在他臂弯里,只是经受这些就可怜得不像样了,他想做的远比现在更多更狠,心底那些遍布疮痍的沟壑里,正在不能满足地扭曲叫嚣,连同精神,身体,都发出极度渴求的热痛。
他克制收敛,忍得脉搏疯跳,动作仍然四平八稳,抚着她的眼尾:“真没听清?那就算了,当没说过。”
梁昭夕一听,泪都止住了,急得睁大眼。
他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