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她的心,她甚至后悔提出追他的事,否则他应该也不会这样按捺,非要慢慢重新来过,她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尽情地坐他大腿去吻他。
她心长满了沾火就着的野草,可实际上她也在怕。
怕她太急,太直接,太迫切,太想亲密,会让他不习惯,不那么喜欢,甚至让他以为,她不是出于爱,而是为了专程补偿他。
梁昭夕难耐地捏着手指,掩在唇上,心里翻来覆去地烹着油。
她竟然比上次钓他还要紧张,完全一个恋爱新手,面对比她高阶太多的男人手足无措。
但车停到青檀苑熟悉的地下车库,被孟慎廷牵着上楼时,梁昭夕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心跳如闷雷,蓦地就有了策略。
她是被追求者,说好了不能太主动,太好追,那她就想办法逼孟停受不了。
梁昭夕唇角弯出一抹轻快狡黠的小小弧线,很快收住藏起来,不露马脚,她只要让孟停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拽过去亲,让规则制定者先犯了规,那她就能名正言顺,让他没有心理负担地为所欲为了。
进了家门后,玄关的灯自动点亮,梁昭夕没顾得上去看思念的环境,而是非常干脆,一脸真挚无辜地抬头问:“孟停,既然我们还没和好,只是追求中的关系,那我不适合跟你去睡主卧吧,我先住在楼下行吗,就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你让我睡的那间房。”
孟慎廷动作顿住,垂着眼帘深深盯她几秒,其他灯还没开,这一点光线仿佛昏蒙的一层纱,半遮住他这一刻的表情。
过了半晌,他缓慢松开她的手,继续去脱肩上披的大衣,音色透了些许的哑,非常简短地答她:“好,你留在一楼,我去楼上。”
他没回头,迈上楼梯,脊背硬朗挺拔,伤臂的绷带从他袖口里露出,一截刺眼的雪白,上面还沁着细微的淡红。
梁昭夕心乱如麻,一瞬间袭来的酸胀热疼让她想都没想,亦步亦趋地朝他追上去,拖鞋没什么声音,她小跑了几步,才看到孟慎廷的背影已经转过楼梯口,消失在她视野里。
她又强忍着站住,抿起唇。
这么快,哪像受那么重伤的人,好像也不想她似的,都不争辩挽留一下。
梁昭夕话都说出口了,只能转身走进一楼卧房,全身脱力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滚,眼睛湿莹莹望着屋顶。
她才不信孟停这一晚能不下来不管她,她只盼他快点扛不住,赶紧下楼找她,要求她必须去陪他,他单臂不方便,她还心急着要去照顾他。
但按他的高要求,她作为被追求者,就该清高难追,不许反过来伺候他,她不逼一把,他那么专横霸道的人,说准的事,才不会松口准她上手。
梁昭夕在房间里坐立难安了将近半个小时,攥着的手机突然一震,她以为是孟慎廷的消息,赶忙翻过来看。
这手机当初落在邮轮的甲板上,还是下船前才交到她手里的,她满心急切解锁,收到的却是钧叔的信息:“梁小姐,您放在邮轮上的行李箱刚送到了,有急需的物品需要马上给您送过去吗,我担心少东家手会吃力,就没敢惊动他,擅自联系您了。”
梁昭夕努力沉下心,想着明天还不知道几点才能有空,而且箱子里有别人的证件,她还是要拿回来妥善保管,何况——
她回复:“钧叔,找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钧叔应该不会只因为一只箱子在这时候找她。
钧叔回复很快:“被您看出来了,我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来想去,实在憋不住,想把你们分开后,他都经历了什么原本告诉你,哪怕过后他怪我罚我,我都认,我希望您听一听,如果可以,多爱他一点。”
隔了两秒,梁昭夕还来不及说话时,他又发来一条:“抱歉梁小姐,就当我上了年纪头脑不清,冒犯您了,您现在跟少东家在一起,不可能有空,他也不可能让您因为这个花时间,我不该打搅,行李箱稍后给您放到门外。”
梁昭夕看着那些字,突然懂了在港口时钧叔的欲言又止。
这不是冒犯,她无比的想知道,每一个细节都要听,而这些事,孟停绝对不会对她讲,那些她看不到的岁月,就会一直深埋,成为他心底她无法去触及的沉伤。
梁昭夕看了眼时间,天快亮了,孟停还没有下楼,他向来能忍,应该也不会太快让她如愿,她下楼去跟钧叔见上一面,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他多半都不会发现。
而且青檀苑的入户门声量极轻,只要不是故意弄出动静,基本算得上悄无声息。
她穿上外套,轻手蹑脚出门。
而她依然对自己的重要性有错误的预估,以为即便孟慎廷发现她不在,也能冷静联络,等她分分钟跑回来。
她完全想象不到,把一座空宅不声不响留给他,她在这个冰冷的家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就是在亲手把他送上处死的绞刑架。
第79章
二楼一片昏暗, 走廊和楼梯为她常亮的夜灯在天色渐明后自动关掉,只有合起的窗帘缝隙里透进一线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