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夕愣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孟慎廷是清醒的,他在忍受什么,她堆叠的心疼无可抑制地在精神上爆开,抓住他溢满汗的短发,凶烈问:“疼是不是?麻药失效多久了?!你怎么不叫我!我——”
“你找医生?要让我一直依赖麻药吗?”孟慎廷语气仍旧平稳,除了沙沉的干涩,听不出太多异常,“再打一针,副作用太大,复原更慢,该疼的时候也会疼,我接受不了自己一直不能动,总要忍过去的,别怕,没事。”
他手掌抚她绷到发硬的腰背:“昭昭,我没事,不要在意,静下来。”
“我静不下来!”梁昭夕眼角睁得发酸,“你不是等我醒吗,现在我够不够冷静,够不够头脑清楚?我们复合了,我不接受你任何理由,我就是你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女朋友!你不打麻药,可以,孟先生无坚不摧,当然不能在疼痛时依赖药物,那我呢?你要不要依赖我?”
她眼前罩了一层灿亮的水红,手覆在他脸颊边:“你女朋友给的麻药,你接不接受?”
孟慎廷漆黑深邃的眼瞳把她全然笼罩锁住,贯穿她颤动的目光,她迎着他铺天盖地的压迫和灼烈,气血翻涌地伏低,重重吻上他抿起的嘴唇。
她生疏青涩,那些由他引领沉溺过的无数疯吻,都好像在这一刻交还给了她的老师,她又成为慌张而莽撞的小女孩,不管不顾,只要凌乱地吻他。
“我能做你的麻药吗,”她断续地轻喘着问,“我能让你不那么疼吗。”
梁昭夕满脸滚烫,脸略抬了一瞬,质问之后又入迷地亲过去,她顶不开他唇舌,长睫抖着啄吻,眼神也在自己的乱来里微微涣散。
她还想突破他牙关时,咽喉上忽然被握住,她视野翻天覆地,仰面深重地跌进枕头里,再向上弹起。
孟慎廷压着她呼吸,逼下去额头跟她相贴。
梁昭夕无所畏惧地向上,在钳制下仍去吻他嘴角:“我想接吻,这是我作为女朋友的权利,我不允许你慢慢来,我是你的昭昭,你用这么多年,烧光心血才追到我,我还算好追吗?天底下有比我更难追的人?我不委屈,不可怜,有你,我就至高无上。”
她眼里水光破裂:“孟停,接受我,要我。”
孟慎廷眼眶发疼,他捏着她双颊,汗滴到她眼角边,嘶声命令:“抱我。”
梁昭夕慌不择路地张开双臂,急切把他抱紧,浑身被他气息侵袭,酸软下去。
他迫得更近,眼瞳深处透出隐隐烫红:“亲我。”
她拉伸的神经嗡然一断,抬头去吻他微张的唇。
他拧着她白净小巧的下巴:“再说一次。”
“什么?”
他一字字艰冷深沉,锥她心底:“再说一次,梁昭夕,说你爱我。”
梁昭夕忍不住哽咽,语无伦次说:“爱你……我爱你,昭昭爱孟停……”
她尾音尚未说完,就陡然被堵进唇里。
孟慎廷覆上她,撬开她半合的牙关,凶戾地长驱直入,狠狠吻进她柔软灼热的舌间。
他无所顾忌地绞缠吞咬,喉间咽下她战栗的湿润,掠夺她口中所有温度和呼吸。
第82章
梁昭夕早就听到楼下的门铃声在响, 但混沌黏稠的意识像陷进一片翻滚的热海里,试图挣扎,也分不出一丝清明。
她口舌烫得难忍,嘴角的水迹凌乱地沾上鬓发, 久未经历过长时间激烈深吻的唇肉又肿又痒, 微微刺疼着钩进心底,再迸发出更炙灼的渴意。
门铃间隔几秒就重新响一轮, 锲而不舍。
梁昭夕分不清时间, 也不知道叫门的是谁,她浑身酸绵,头脑晕沉着倚靠在床头, 被男人伤痕粗粝的手捏着脸颊,掌住下颌,承接他愈演愈烈的凶烈吮咬。
她心里隐隐迫切, 直觉这个门不能不开, 需要抓紧时间, 不禁轻哑地哼了两声,勾着孟慎廷后颈的手扯了扯他汗湿的发根, 刚张口想说话,又被他沉沉喘着,更狠重地堵回去。
他笼罩出的阴影把她严密包裹, 吃重的右臂筋骨骁悍强韧, 青色血管凸显着蜿蜒,坚硬背肌寸寸绷紧, 轮廓分明,有如缄默进攻的猛兽,要把她摁在这里吞吃殆尽。
梁昭夕抓紧枕头向后一仰, 上颚舌根都被席卷,唇色像碾压出丰沛汁液的熟透浆果,淋漓着鲜红欲滴,她闭起眼,喉间溢出婉转气音,雪白手腕勾着他,无可抵挡地想要沉沦。
他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她脸颊眼角,她融化出的水分也在一点一点沾湿彼此和某一小片布料。
梁昭夕乱动的手沿着他肩膀往下滑,碰到绷带的触感,碎开的神智艰难拼合,边迎着他亲吻边慢慢抚摸,手指划过血液凝固后的一片粗糙时,她猛然醒过来,赶忙睁眼。
……按门铃的是医生!
她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医生说可以过几个小时再换药,约的是下午两点登门。
现在已经两点了?!
她那会儿看手机的时候还不到中午,所以在这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