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有些轮廓的下颌线,她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太子,又强调了一遍:“哥哥我不怕的。”
乌西哈笃定道:“是乌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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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哭临已经持续了一个月。
虽然早就知道皇上难以接受太皇太后的离去,就连先前也是大臣宗室亲王们极力劝阻才收回了要为太皇太后服丧二十七月的决定,但众人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较真,哪怕过了头七,也要求后妃大臣每日都来为太皇太后哭临。
寻常健康的妃子即便是在做戏,嗓子也已经哑了,再也没力气去关注其他,每日都需要宫女们扶着回去。更不用说像皇贵妃这样本就疾病缠身的人,几乎要将全身都靠在采薇身上才回得去承乾宫。
连日的跪坐,已经令皇贵妃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她虽仍然挺直了腰,头上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心口也隐隐绞痛,若非钮祜禄贵妃暗中扶了她一把,怕是就要倒在慈宁宫。
——她不能倒下。
皇贵妃精神恍惚,感觉到似乎有一道身影经过了自己身旁,很快,她便从钮祜禄贵妃突然加重的力道知道那不是错觉。
大庭广众之下,钮祜禄贵妃不敢出声,但她看着跟着太子身后的小身影,嘴巴张了又合,一瞬间脸上褪去血色,和旁边的皇贵妃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她不顾规矩地张望四周,想看看太医是否也跟着来了。
大阿哥等人也见到了前面那个身影,乌西哈得太皇太后抚养,位置就在淑慧长公主身后。连日的哭临令大阿哥看上去都憔悴了些许,他瞪大眼睛,心道太子疯了不成!
好不容易才能让皇阿玛答应不让小家伙过来,他不让乌西哈好好养病,非得显带着小家伙过来显摆自己的孝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