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跟着酸痛。
方才他几乎什么也没听清,只记得那一句魂飞魄散。
幽火焚心,多痛啊。
至今他也不明白,玉姜为何要心甘情愿走上这条路。
玉姜是他亲手带上浮月山的,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他从没想过数年师徒情谊也有尽头那日。
有时他也懊悔,为何出事那日他不在。
若有他在,他断不会让沈晏川做下那样草率的决定。
玉姜的心性他最了解。
困她自由,与死无异。
她那样倔强,定不肯说任何服软求饶之言,只会自己承受与解决。
也是因为这些,他与沈晏川之间才留下了隔阂,多年不能消弭。
一切尘埃落定,竟没想到会是这般,天人永隔。
“你与她……”
云述道:“已许生死。”
“生死?”元初垂眸看他,问,“你难不成要为她而死?若你说的是真的,阿姜已经不在了,你也要离开浮月山吗?你也要……”
“不。”
云述抬眼,苍白憔悴的脸上竟难得见一丝和缓的笑意:“为她而死是生死,为她而生也是生死。只要灵元之中她的残息仍在,我便笃定,能等到与她重逢之日。”
至于付出什么……
都可以。
“我会救她回来,逆天改命,在所不惜。”
第39章
玉姜背靠着石柱,闭眼休息。
听得身边动静,她的剑脱鞘一半,横在岑澜侧颈。
“别乱动,我的剑不长眼。”她声音略带倦意,散漫而随心。
岑澜已经被她绑在了另一根石柱上,那把时刻不离手的折扇也掉落在地上,鲜红衣袍挨着地,一角已经被泥渍染脏了。
而他的后背,正贴着一张符纸。
他只觉得好气又好笑,问:“你又是下毒又是符纸,真是煞费苦心。我不就提了一句云述,怎么,你还要把我杀了不成?云述是你什么人啊?”
被他吵得耳朵疼,玉姜干脆从锦袋中取出两小团棉花,把耳朵堵住后继续睡了。
岑澜从未见过这般不讲理之人。
若是他能挣开,定要将她撕碎解气。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日光从破庙的屋顶洒落,照得岑澜头晕眼花。
在魔域中待久了,他是真不适应这样的光。
他试图伸腿去踢醒玉姜,奈何距离太远,只能踢个空。
忍了又忍,岑澜道:“你最好别让我挣开,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