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少年低低喊了她一声。
李眠玉神魂已经有些迷乱了,从他心口抬起脸,把脸挨着他的脸凑了过去,轻轻亲了亲他的眼睛。
燕寔抱紧了她,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顿过后,他比往常急切几分,低头埋进了她怀里,尖尖的牙齿又啃又咬,又掐着她的腰轻轻抬起,蹭了蹭她后,仰脸咬她耳朵,“可以了吗?”
李眠玉的灵魂早就飞到了三月春雨夜里,她低头亲了亲他鼻子,以亲吻催促着他。
浴桶的水急切晃动起来,在地上漫出来,少年男女如两根再不愿分离的藤蔓,亲吻交缠,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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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玉喘着气,被棉布裹着又落进了被褥里,她看着不停晃动的床帐,意识迷迷糊糊地想,今夜里的燕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都要激烈。
她闭上眼,抱紧了他,轻声呢喃他的名字,“燕寔~”
燕寔听到了,喘着气亲亲她的脸,滚烫的汗水落在她脸颊上,他低头吻她的脸,“小玉~”
李眠玉再次沉沦在情潮里,分不清是此时究竟是春夜还是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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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窗外悄悄飘起了雪,雪落地无声,无人知晓。
李眠玉趴在窗边时浑身热得冒汗,意识迷糊地推开了些床,冷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冷颤,一时不知是燕寔带给她的还是寒风带给她的。
“燕寔~下~雪了。”她的声音有些断续。
少年撩起眼皮看了外面一眼,合上了窗。
“为什么关窗,好热。”李眠玉轻轻喘着气,声音带着春潮后的软。
少年声音低低的,“明日会着凉。”
李眠玉喃声又说了什么,燕寔凑过去听,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和小钩子一样,她还在晃神,就被翻了个身,又被托着腿抱在了他怀里,慢慢走回床。
她将脸埋在他脖颈里,也笑,意识迷迷糊糊地想,确实不会着凉呀,燕寔那样热,她也跟着里里外外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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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晚上,整个三莽山热闹非凡。
竹楼的门上贴上了卢姝月写的春联,冯大盆烧了几大锅子的肉,又包了饺子,吃席一般在外面摆了桌子。
冷倒是不冷,人多了,便不会冷了,何况还摆了好些火盆。
李启善最爱吃肉,一坐下便埋头吃。
窦白飞喝了好些酒,卢姝月温温婉婉地坐在一边,没有阻拦,时不时也和李眠玉一起抿两口酒,说几句闲话。
她问李眠玉:“这次回来还走吗?”
燕寔不会喝酒,低垂着头安静给李眠玉剥花生,李眠玉吃完燕寔替她剥的花生,抿唇笑,“还会走的。”
卢姝月看看她,没有多问下去,又与她碰了一下杯。
李眠玉喝了些酒后,眼睛就很亮,她盯着卢姝月淑柔的脸看了会儿,才出声:“那你要一直留在山上吗?”
卢姝月笑了一下,语气柔婉,不见往日愤懑与戾气,道:“去哪里都一样。”
李眠玉看着她许久,到底没有问出声,只抿着唇笑,点了点头。
夜晚终究有些寒凉,吃了一半,李眠玉便拉着燕寔悄悄离开往竹楼回。
一楼放了几个火盆,桌案上则摆着干果点心,今夜要守岁,李眠玉心里发誓定要好好守这一次的岁。
她将竹椅搬在火盆旁,与燕寔挨蹭着坐在一块儿烤火,嘴里含了一块糖,觉得好吃便往燕寔嘴里也塞了一颗,笑眯眯问:“是不是好甜?带了点桂花的味道。”
燕寔低头看她,嘴巴鼓鼓的,像是小松鼠一样,俊俏又无辜,李眠玉看他这个样子便想笑,她是故意的,往他嘴里塞的一块最大的糖块。
“燕寔~甜不甜呀?”
燕寔没吭声,点了点头。
李眠玉看着他又笑了。
两人到了山里没再提起宿龙军,卢元珺正月里出征,若是要往京中去,自然要等他带着大军离开京都足够远的时候。
“玉儿!”李启善打了个饱嗝从外面进来,他摸着肚子,已是吃饱喝足的模样,“那冯大盆的手艺不错,当然比起侄女婿还是差一点!”
他理所当然搬了个板凳在李眠玉身边坐下来一起守岁,把两只手靠近火盆烤着。
他一来,李眠玉和燕寔就克制了一些,只两只手牵在一起。
不多时,卢姝月带着窦白飞也款款而来,窦白飞殷勤地给她搬了个椅子,卢姝月看了一眼李启善,李启善被女郎这样一看,脸一红,火烧屁股一般坐到了燕寔身边。
卢姝月在李眠玉身旁坐下,窦白飞就在她身边坐下。
李眠玉抿唇笑了起来,屋中静悄悄的,却莫名气氛安宁。
夜半的时候,窦白飞和燕寔出去放了烟花。
李眠玉站在院里,仰头看着绚烂的焰火在夜空炸开时,忍不住找寻燕寔所在,等他回来,便倚靠在他怀里,静静看着,心中宁和。
后半夜时,李启善实在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