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她根本没办法承受。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原因。”
男人的声音依是平静的,却冷冽十足。
简葇的情绪面临崩溃。
“你一直都说我笨。”她紧握着两手,低头看地板,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不清:“我也觉得自己很笨,做事总是习惯性地瞻前顾后,大事做不成,小事也做不好,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更没有一颗强大的心面对不能被道德和世俗饶恕的事情。我害怕被唾骂,害怕被鄙视,害怕被痛恨,从巴黎回来后,我甚至不敢面对镜子中的自己。”
不管做多少的自我催眠,她都没法摆正自己的位置,只能选择逃离。
她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剖析在他面前。
若是不说,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她不知道。
“这段时间以来,我吃不下,睡不着,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周暮云……”
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叫他名字,声音明明很小,可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却扩散得那么清晰,每个字都像重重的石块,狠狠砸在她心上。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没听到他那一声叹息声,也没听到他挪开椅子走过来的脚步声。
“说你两句就哭成这样?”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有了刚才的怒意与冷冽,有些无奈。
她的啜泣声在这一刻停止,眼泪却还是从控制不住从眼角溢出。
“抬头。”
这一回,简葇没听他指令,倔强地低着头。
“何止是笨,还胆小如鼠。我看你适合窝在盒子里做乌龟。”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下巴,将她满是泪水的脸抬了起来,迫她与他面对面。
他的动作来得太忽然,她猝不及防,只能圆睁着一双哭红却显得发亮的眼与他目光交接。
他眼底的深沉,像是永远望不到底。
他一手握着她下巴,一手给她擦眼泪,嘴里还说她,这么大还哭鼻子,像个三岁小孩。
脸颊冰凉的泪与他滚烫的指间,仿佛冰与火交融。
这一瞬间,时间漫长。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徒然而起的暧昧情愫。
是他桌上的座机电话。
他松开她下巴,转身去接。
听了不过几秒,他脸色凝重十足。
“立即向省委值班室做汇报,我马上去现场,省委有什么指示第一时间反馈过来。”
他‘叭’一声了挂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简葇震惊地望着他。
“水底隧道作业发生坍塌,通知消防、武警、医院各个救护小组,火速赶往救灾现场。”
隧道坍塌事故?
简葇脸色都白了,压根就顾不上自己这点小事,匆匆忙忙跟在他身后,记录他下的指令。
外间的赵秘书迅速跟上他的脚步,简葇不知道自己是要跟他去现场还是留守办公室。
“你留在办公室值班。”
进入电梯前,周暮云转头过来,给她下了指令。
“知道了。”她握紧了手上的笔。
周暮云赶去现场指挥协调救援工作,整个市委办公室也进入紧急状态,争取明天早上形成书面材料向省委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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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云赶到事故现场时,整个现场很混乱,行动最快的市局已经在维持现场秩序的同时开始拉警戒线。
他身后跟着前后到达的柳长川市长及在家的两名副书记,相关的副市长等。
这种时候,来多少领导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能顶用。
在听取项目现场负责人汇报具体情况时,周暮云接到了正在国外考察的省委1号首长的来电,明确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抢救遇难人员,另外,动静能不大尽量不要闹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动静当然是越小越好。
但如今网络媒体日益发达,一不小心就要上新闻头条了。
在他们抵达现场前,市委宣传部已经通知了各个新闻单位,没有宣传部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向外发稿,更不允许在现场随便拍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