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弥一出传送阵,就看到别院门口站了好几个人,两男一女,张不凡他是认得的,剩下的他就不认识了。
“祝师弟!这边!”张不凡朝他招手?。
祝弥快步走过去,将脸上的面?纱斗笠取了下来,叫了一声掌门,又对着剩下两人微微颔首示意。
几人微微一怔,神色各异。
片刻后?,张不凡回过神来,摆手?道,“哎呀,别那么客气,叫我一声大师兄就好!”
他旁边那个看起来稍显稚嫩的女子抱手?环胸,接上了张不凡的话,“那你要叫我师姐了。”
另一个男子急忙张嘴,“那我……”
女子打断他,“你不准说话!”
男子旋即闭上嘴巴,不甘地看了女子一眼,不敢再?有什么意见。
祝弥:“……”
他快到时,跟师父通过气,师文清没说别的,只千叮咛万嘱咐,说他们该管你叫师叔,若是有人占了你便宜,就将他们的名字一一记下来,来日他再?亲自上门“拜访”。
“你一个人来的么?”那女子瞄了一眼他身后?,有些?狐疑地问。
祝弥:“……是。”
此时,传送阵一阵响动,引得几人纷纷探头?看过去。
是余默跟着来了。
刚说完自己一个人来的祝弥:“……”
余默一天到晚就知道给自己找事?!
张不凡望着走过来的人,突然?激动道,“师弟啊,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在?宗门住上一阵子熟悉熟悉天玄宗呢?!”
一旁的女子一声冷笑,“想住先交钱!没钱可以干活换钱。”
余默摘了面?具的脸十分平静,“……不必了。”
祝弥:“……?”
师弟和天玄宗的弟子这么熟络?
他狐疑地望过去一眼,余默看到了,淡淡地移开了目光,又对着面?前的几人开口,“此番前来,是为?了寻天玄宗的一名弟子。”
“什么弟子?”那女子回他。
祝弥主动回答,“六十年前,他是天玄宗玲珑峰的杂役,过了几年成了外?门弟子,他叫杨振。”
祝弥一边回忆,一边陷入沉思,虽说踏进天玄宗的那一刻起,丢失的那些?记忆咕噜咕噜冒泡一样回到他脑海里,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但?他还是想见杨振。
在?天玄宗的那十年,杨振是最要好的朋友。
他话说完,张不凡手?肘怼了怼身侧的人,小声道,“五十年前!师妹!你的活儿!”
女子斜眼睨他,暗骂道,“我的活儿?!后来师弟不是叫你注意那人的去向么?!那时候我还死着呢!”
张不凡挠头?,“我日理万机,哪里还记得一个外?门弟子去了哪里!你要是这样说,那我不要当掌门了!我脑子不够用了!”
女子咬牙,“你再?说一次!我把你的灵植全都挖了!”
陆非池气得直磨腮帮子,她一旁的男子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劝她冷静。
三人用的是传音入密,外?人听不到,祝弥只看到三人脸上各有各的激动,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余默看不下去,虚虚咳了一声。
几人这才消停了。
张不凡脸上带着屈辱的笑,无奈对祝弥说,“祝师弟,劳烦你等候一些?时辰,我叫人去查查杨振去了哪里,等会儿就被人给你叫过来。”
祝弥道了谢,又被张不凡引到别院里去。
祝弥在?门口处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往后?一看,几人已经不见了身影,想来是怕他触景生情?,有他人在?场会不自在?,便默默地离开了。
但?也有坚持不懈碍风景的。
祝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院子里左侧的银杏树,脑子里一片空空茫茫,喃喃道,“这棵树还是和从前一样,发芽的时间比别的树晚一些?。”
余默顺势看过去,看到那棵树,比起院子里已经开始葱郁的树木,银杏树上的那一点绿色果然?稀薄得多。
祝弥又很无语地吐槽,“发芽慢,但?是掉起叶子的时候却是又早又多。”
余默:“……”
“那它太坏。”
祝弥眉毛一挑,深以为?然?,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余默说的,他爱听的一句话。
“是啊,别的树一天掉三百片叶子,它就要掉五百片,一定要比别的树多才甘心一样。”
余默顿了一下,“你数落叶做什么?”
祝弥眯起眼睛,想了一下,随口回道,“解闷罢,十年如一日的,也不知道做什么,无聊得很。”
祝弥忽地扬起手?中?的剑,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搅动着,被引着灌在?了银杏树的根部。
随后?,祝弥抱着剑往自己从前住的那一间屋子走去,门一打开,一股沉闷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屏住呼吸,望了一眼,里面?的陈设还是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