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罗雁也刚坐下。
她今天专门带的糖果,给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分了点,光明正大地给哥哥即将开业的店做宣传。
季宁大包大揽:“回宿舍我也帮你宣传。”
罗雁高高兴兴跟她说谢谢,换个位置接着发糖果。
人一走,别的同学议论起来:“罗雁她哥不是职工吗?怎么忽然开店了。”
季宁其实也觉得奇怪,但她人缘好不是没有原因的,想想说:“兴许是堂表哥?”
谁能想到有人好好的正经工作不要出来干个体,大家纷纷接受这个说法。
这在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中也算是件新鲜事,到下一个课间,全班基本都知道了。
说实话,罗雁在本专业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知名人物,谁叫她成绩优秀人又漂亮,哪怕只是从走廊路过瞟一眼教室,长眼睛的都会先看到她。
本届学生都是岁数差不多的少男少女,处于情窦初开的好年纪,男生宿舍每次聊起女孩子来,她的名字总是赫然其中。
正因如此,晚上周修和回宿舍时,这新闻就已经传到他们专业了。
他刚送完罗雁,听到心上人的名字笑笑,还有一种暗藏的得意,拉过椅子坐下。
舍友们依旧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不过话题已经变成什么自行车最好。
周修和索然无味,拿上衣服去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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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雁不知道自己小小的宣传有大大的效果,等哥哥到家仍旧跟他邀功。
罗鸿拍着身上的灰:“行,给你记账,回头给你分红。”
罗雁喜滋滋地假客气:“不用不用。”
罗鸿顺着她说:“行,省了。”
罗雁马上说不行,想捶他一下又收回来,改成用脚踹他。
罗鸿往右一跳躲开,望向看电视的父母:“爸,还是不签字。”
儿子进自行车厂,是罗新民走的老战友的关系,但人情这种东西是越用越薄的,他轻易不去麻烦人,这会问:“地方打扫完了?”
罗鸿:“还没,但是现在新规定是办执照要审核,最少一礼拜。”
他一天是职工,一天在工商局那儿就审核不过去。
罗新民不太懂这些,问:“本来是几天?”
罗鸿:“第二天。”
这样,罗新民:“明天下班你在厂门口等我,买两瓶好酒,上老陈家坐坐。”
罗鸿本来是想自己解决的,但拖一天耽误的全是钱,再磨蹭下去学生们该放暑假了。
他点头答应,又跟妹妹说:“你再跑两趟保卫科的人该认得你了,以后让小周跟得别那么明显,回头给他逮起来。”
很明显吗?罗雁还觉得距离拉得挺远的,说:“知道啦。”
罗鸿习惯性想拍拍她的头,一抬手想起自己的掌心是脏的,说:“我去洗澡了。”
儿子一走,刘银凤跟女儿打听:“你哥真不缺钱吗?”
罗雁:“不缺吧,没跟我拿。”
儿子跟父母兴许还不好意思张嘴,但和妹妹肯定不客气的。
刘银凤放下心,但也嘀咕:“老婆本最好别用。”
罗雁:“您放心,我哥肯定能自己挣着钱的。”
刘银凤可没这么乐观,只是她讲究个吉利,扫兴的话不提,只说:“你就向着他吧。”
罗雁理直气壮:“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嘛。”
刘银凤:“得亏就一个。”
孩子少,儿子哪怕捅破天,还有父母做后盾。
罗雁笑盈盈:“是幸好有一个。”
说完进房间看书了。
儿女感情好,对父母来说是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