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神秘兮兮地说:“其实姐姐从小也不受待见,好歹你有个冯渐微那样的叔叔,愿意带着你,照顾你。我妈妈在我满月后就失踪了,我爸爸带着我进山守陵墓,我当时那么小,缺吃少喝环境又艰苦,也没玩伴,长到几岁都会爬树刨坟坑捣蛋了,说话还不利索呢……”
活珠子抬了眼睛,听她讲述。
闫禀玉放下手,仰看深幽的夜空,回忆道:“我爸从不管我,一天只给两顿吃喝,其余时间扎进那些坟堆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藏有宝藏呢,搞不懂他到底在忙什么。他也很少跟我说话,我无聊就会跟一些虫子刺猬小鸟对话,但它们都不乐意搭理我,跑的跑,逃的逃,飞的飞。这种层山叠嶂一望无际的生活,我过到七岁,因为要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他才送我下山。”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以为,我的好日子要来了?”闫禀玉笑了笑,摇头道,“其实并没有,他送我到寨子的家,就又扎进大山里了,平时就由寨里的长辈给我送米菜,因为要自己动手煮饭炒菜,所以我做饭能力超棒!也超好吃!”
她语气太骄傲,活珠子听了笑出声,觉得伤心的事,她怎么能这么豁达地讲开。
闫禀玉瞟了瞟情绪恢复的活珠子,继续傲娇地道:“好在我有滚梦萝,我小时候唯一的玩伴,她就是上天看我可怜送到我身边的,经常从家里拿东西给我吃,周末还会留下跟我一起住,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到高中。”
活珠子说:“你的朋友真好。”
“嗯!”闫禀玉重重点头,“因为有她,侗寨那个地方对我来说,不全是痛苦,但是我也不想再待在那个地方。阿渺,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在远离三江的城市买个房子,安定下来,与过去真正老死不见。”
活珠子漂泊惯了,不理解闫禀玉对安定的迫切,他只好说:“三火姐,祝你愿望成真。”
闫禀玉扬着声调说:“谢~谢~”
大黄鱼全部卖掉能得20余万,工作这两年还完助学贷款还剩五万余额,满打满算能凑个30万,其实加点贷款可以买套公寓了。即便买不起南宁主城,也可以买到郊区,或是边上的横县,最重要的是,她得留着命去实现愿望。
聊久了,越觉得夜冷,闫禀玉说:“我得进去再睡会,你也赶紧回屋歇息吧,明天还要忙呢。”
活珠子听话地说:“好。”
“那明天见啰!”闫禀玉进屋关门。
活珠子也站起了身,抖抖发麻的双腿,寻思着再过一会就不守了。围栏另一侧,他晃眼看到那站个人影,眼熟,是卢行歧。
卢行歧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听了多少他们的对话,活珠子刚要开口,他嘘声朝他挥手。
“你回去吧,我来守。”
如此,活珠子便裹着毛毯进了隔壁房间。
卢行歧来到门前,挪开那块门槛,就这样代替了位置。
屋里,闫禀玉盖被没再感觉阴冷,解了心事,没多会就沉沉睡去。
次日。
天蒙蒙亮时,几人被救护车的声响吵醒,聚到围栏前。
青石道上,官安背对着木楼,遥望路尽头的寨门。
冯渐微喊:“官安,哪来的救护车声?”
官安回首,解释:“是大小姐要生了,叫了救护车,家主和小姐都陪车去医院了。”
听了官安的话,幸好,牙蔚的形象,在闫禀玉这里挽回一些。
牙天婃昨晚安排的在寨子里逛逛的行程,因为牙蔚不在而就此作罢。
生孩子没有个三两天出不了院,牙天婃的卧室空置,恰好给了冯渐微他们机会,不用特意引开她了。
因为主人不在,没必要聚到饭厅,就由官安正常送饭。
难得悠闲,大家轻松,白日很快过去,只待夜幕降临。
天色暗后,冯渐微活珠子聚到闫禀玉的房间,准备一起行动。
闫禀玉又穿上那套黑色壮服,腰带绑紧,扎了高马尾,方便行动。
黑夜来临,卢行歧也现身了。
屋里烛火旺,冯渐微察觉到闫禀玉发尾短了一截,层次不对,多嘴问一句:“你头发怎么绞了一段,狗啃似的,哪个理发师给你剪的?”
“有吗?我蓄长发,很久没去理发店了。”闫禀玉捉过发尾到前边看,还真少了一截,断口挺齐,像被剪的。
她想起昨晚在牙蔚房间,牙蔚拽着她的头发,当时头皮刺痛,“好像……也许……是牙蔚剪掉的。”
头发在斋醮科仪和邪法上的作用,没人比卢行歧和冯渐微更清楚,他们皆竖起警惕。
冯渐微细问:“那时牙天婃问你几岁,你没说真话吧?”
闫禀玉:“没有。”
不得生辰八字,再厉害的邪法也没用,冯渐微松口气,“那就好。”
“可是……”闫禀玉犹豫声。
在场三位的视线聚到她身上。
他们这样郑重其事,闫禀玉不由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