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苗玉兰这才反应过来,四下找了找,不确定地说:
“好像…在楼上吧。”
她从傍晚起就一直忙于工作社交,毕竟好不容易能借儿子过十八岁生日,把平时那些不太能见到的大客户邀来,自是不能错过洽谈机会。
江荻独自上楼,视线落向走廊尽头的书房。
直觉告诉他,陆是闻就在里面。
江荻慢慢走近,站在外面,叩了下门。
书房里一片寂静,江荻等了会儿,将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拧动。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烟味从里面漫出来,纵是江荻这样的老烟枪,也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书房里没开灯。
借着深重的夜色,江荻看到一个雕塑般高大的轮廓正静静倚靠在书架上。
屈起一条腿,席地坐着,指间的烟头火光还在明灭跳动。
江荻张张嘴,一时竟没发出声音。
此时楼下的欢声笑语还在不断传来,与书房内的一室暗沉,做出强烈分割。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可这不是……陆是闻的生日会么。
自始至终,好像没有一个人在意他是否在场,甚至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是名义上的主人公,却又像是被扔在黑夜里的局外人。
江荻的喉咙突然就有些发涩,心里某个位置像被人狠狠攥着,喘不过气。
怪不得陆是闻今天没留他在家里,是怕自己看到他难堪落寞的样子。
所以过去的他,到底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些别有用心的需要,以及用完即弃的抛下?
江荻几乎瞬间就理解了,自己在问陆是闻“他妈是不是要给他过生日”时,对方那句带着一丝无奈的“算吧”。
江荻迈腿,来到陆是闻跟前,一言不发垂眼看他。
陆是闻像是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在黑暗中无声的与江荻对视。
江荻闻到他身上有股很明显的酒味。
向来挺拔的腰板有些倾颓,幽深的眼眸蒙着层若有似无的醉意。
这是喝了多少。
“回来了。”嗓音被烟熏得沙哑,语气仍是温沉,“不是说等我结束给你发消息?”
“探视时间到了,被轰出来。”江荻说。
陆是闻点头,一手撑着书架,有些懊恼的牵唇:“丢人了,我去洗个澡。”
说完刚起身,又被江荻一把推坐回去。
后背撞上书架,发出咚的闷响。
陆是闻皱眉,呼吸沉了沉。
还没等反应过来,江荻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柔软的发丝埋在颈间,开口时声音有些发闷:
“总憋着脾气不发,活该你失眠。”
江荻揪着他的衣服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