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开口,“我这边快结束了,一会儿就回家。”
电话那头,苏国建的声音有些异样,并没催促,反而十分犹豫:“小桃,爸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您说。”苏桃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
苏国建似乎难以启齿,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小桃,爸爸得出去工作一段时间,你一个人……”
恰巧旁边包间门被推开,震耳的音乐声浪猛地涌出,又随着门关上骤然消失。
苏桃站在灯光迷离的走廊里,肩膀无声地沉了下去,鼻尖发酸,却极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我知道了,爸爸。”她什么都没多问。
不久前无意听到的那通电话,已让她预感到这一天迟早会来。
苏国建内心充满愧疚,但这次项目关键,原定负责人家里突发状况,整个团队里,只有他能顶上去。
“小桃,这次爸爸应该不会去太久。”
苏桃用力咬着下唇,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月底就是她期盼已久的十八岁生日了,她希望这个特殊的日子,能有家人陪伴,一起吹灭蜡烛。
“小桃,对不起。”父亲的声音充满无力感。
“爸爸。”苏桃打断他,嘴角努力牵起一个涩然弧度,“工作也很重要,你不工作,我们哪来的生活费呢?我支持你。”
女儿的理解让苏国建心头一暖,仿佛在外拼搏都有了更坚实的意义。
“小桃,放心,爸爸都安排好了,会有人来照顾你的。”
苏桃不想再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抢先道:“爸,我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苏国建还想说什么,另一个电话插了进来:“小桃,爸爸待会儿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苏桃心情烦闷,直接按了关机键。她转身准备回包间,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侧身欲走。
“喂,小屁孩,是你啊?”一个带着轻蔑的女声响起。
苏桃回头,对上一张浓艳而熟悉的脸。
周以珊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吊带裙,目光冰冷,打量着苏桃:“周野烬在这儿?”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对话,苏桃想起上次周野烬说的,见着她,要躲远点。
她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没有。”说完,将那道令人不适的视线甩在身后。
周以珊看着她干净纯粹的背影,像一株嫩嫩的小草,眼底掠过鄙夷。她低头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刚吸了一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锐利的目光扫过苏桃消失的转角,只捕捉到一片衣角。
周烁看到周以珊,眼中升起不耐,语气阴沉:“你跑这儿干什么?赵总在找你。”极其粗暴地伸手夺过她唇间的烟,看也不看,狠狠摁灭在旁边垃圾桶顶部的沙盘里。
周以珊抬眼,眼底满是厌恶:“周烁,你他妈少管我!”
“我不管你?你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周烁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周以珊最恨的就是他这副将所有人视为棋子和工具的嘴脸,反唇相讥:“你知道你比周野烬差在哪儿吗?就差在你永远是这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恶心样。”
周烁瞬间被激怒,额角青筋跳动,低吼道:“闭嘴!回去把赵总赔高兴了,拿到他的支持,我才能弄死周野烬!”他目前只是暂时失势,远没到认输的时候。每一个可以利用的资源,他都不会放过。
周以珊猛地用力推开他,眼圈泛红,声音带着颤抖:“周烁,我是你亲妹妹,你让我去陪酒?你人渣!畜生不如!”
周烁后背撞在墙上,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阴鸷冰冷,嘴角勾起恶毒的讥笑:“我是人渣,是畜生。那你呢?你偷偷喜欢周野烬,他知道吗?你可是他法律名义上的妹妹,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你告诉我,你又是什么?嗯?”
“你闭嘴!”周以珊瞳孔骤缩,浑身血液冲上头顶,身体都在发抖,如果手中有刀,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捅上去。
这是她深埋心底、不见天日的秘密,如今被亲生哥哥这样赤裸裸地揭开,羞耻与愤怒到极点。
周烁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往她痛处戳:“要是周野烬知道你这心思,会不会恶心吐了?你也一样脏,他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周以珊彻底失控,扬手要打他,周烁早有预料,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他猛地将她拉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警告:“周以珊,清醒点!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完了,你和妈都得跟着玩完!”
周以珊眼神逐渐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最终被周烁半拖半拽地拉进了一个包间。
苏桃回到包间,发现大家都东倒西歪,醉得不省人事。
她找到慕小闫,轻轻拍她的脸:“小闫,醒醒,我送你回家。”
灯光昏暗,慕小闫迷迷蒙蒙地转过头,苏桃借着闪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