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为何忽然暴露,当众与弟子厮杀,所以才被发现。”
明月夷打量被铁链锁住喉咙的妖物,蹙眉道:“既然早就被妖物同质化,为何不说?”
鹤无咎道:“这是宗主的意思。”
明月夷讶然抬眸看他。
青云宗之所以会招收到如此多的弟子,便是用能避妖邪的话头,让那些弟子拜入,现在在宗门内当众显出感染的妖物,竟然会隐瞒。
鹤无咎:“宗门内不止有这一只妖物,它之所以暴露,应该是受了高阶妖物的命令,所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明月夷若有所思:“所以现在宗主是想要通过这一只妖物,引出其余的妖物?”
鹤无咎正欲颔首,手中的灯忽然一暗。
他下意识弃灯,拉住身边的明月夷:“师妹小心。”
明月夷靠着他,感受周围似有蠕动的响声:“有东西。”
鹤无咎应了声,凤眸警惕盯着黑暗处,鼻翼间是浓浓的死亡妖气。
锁妖塔里的妖物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吃空了,现在怎还会有别的妖?
鹤无咎侧首道:“师妹,你握我剑柄,先刚跟在我生后,勿要松开。”
明月夷手中塞入冰凉的剑柄,屈指握住,“好。”
鹤无咎察觉她已经握住,一手持白疾,于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剑意。
蠕在前方的东西瞬间被劈成两半,但还有。
明月夷跟在他的身后,扮演修为退散的师妹,走位步伐于他同频。
两人师出同门,默契自然,鹤无咎并不需要太留意握住剑柄的明月夷,眉眼冷淡地朝周围蠕动的方向砍去。
不知那东西是什么,一砍便是破水的咕噜声,淅沥沥,黏糊糊地站在足下。
味道虽然不浓,却有所不出的恶心和古怪。
明月夷被恶心得分神几息,脖颈上忽触及湿软的黏腻,下意识松开剑柄想要抚掉沾上的东西。
“师妹小心。”鹤无咎的声音响起。
脖颈间被温热的指尖拂过,肩上的黏腻被爆破,她的侧脸感到冰凉,下一刻忽然被压在了墙上。
是鹤无咎。
青年健壮的身躯如轰然倒塌的大山,直怔怔地压在她的身上,脚下还踩到黏腻的东西,她揽着鹤无咎坐在了地上。
“呃……”他似闷哼了一声。
明月夷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想从芥子中拿出照明的法器,却被一只手按住。
“师妹,别点灯。”
明月夷的手顿住,靠在墙上,在黑暗中睁着眼,关切问道:“师兄你还好吗?是受伤了吗?”
黑暗中传来鹤无咎的轻喘,默然了几息才回她道:“没事。”
明月夷分明闻见了血腥味。
“师兄,你受伤了。”她说。
鹤无咎没讲话。
他不愿点灯,明月夷便伸手去摸,他并未躲开,所以她很轻易便摸到他手上的濡湿。
她的指腹柔软,带着很一点长久持家的薄茧,抚在手背上如蚁虫攀爬,他无端颤了一下。
“师妹……”
“师兄是这里吗?”明月夷打断他。
鹤无咎唇微启,‘是’音尚未从唇中溢出,忽然察觉怀中的明月夷缓缓垂下了头。
发丝上的清香如柰花,一缕缕萦绕在他的鼻翼,稍有不慎便被吸入了肺腑,胸口升起说不出的颤意,尤其是湿软的唇腔含上住了指尖。
他手指一抖,似想要往后抽,却被含得更紧了,温软的香舌撩过指背。
她于黑暗中抬眸嗔他,语调含糊:“师兄别动,我在看那妖物是否有毒。”
有的妖物天生有毒,就如修为高深的狐妖,它的狐妖毒虽不致命,但实在令人不耻。
可查是否有妖毒,不只舌探尝味,观形状、闻气味等都能窥出。
是他不让点灯。
明月夷凝结灵力护着喉,谨防咽下万一有毒的血,敛着眼没看他,小心品尝着。
鹤无咎动作僵在原地,垂眸从黑暗中凝着她,清隽的玉颜似隐约笼着暗雾。
明月夷专注尝他指尖的血,似并未察觉他的目光落在身上,待确定血中无毒,弯眸抬首含着指尖道:“师兄放心,没毒。”
屈膝跪在她腿间的青年好似还没回神,身形一动不动地僵着。
明月夷见他不言不语,疑惑与他对视:“大师兄,怎么了?”
随后鹤无咎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