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嬴政欣然伸出手,将带着伤的一面朝向表妹。
般般打开药罐子,在灯下认真为他抹着伤口,“下回不能伤害自己,我们不是说好了?谁欺负我们,我们便要他好看。”
这是两人幼年挂在嘴边的诺言,她还记着呢,这会儿特意拿出来说。
“好,知道了。”他就这样笑着,点头答应。
上好药净了手,秦驹带着新炸好的吃食回来。
尤其是炸鸡,被炸的金灿灿的,外头裹着一层金色的东西。
“这是何物?”
“这是裹了一层鸡蛋和细磨过后的面糊糊,你尝尝!”
嬴政盯着看了会儿,古怪的试探性咬了一口。
入口外酥里嫩,约莫是新鲜的鸡肉,竟然还出汤汁了,那层酥壳外头被般般撒了一层干料,奇异的滋味被完美的混合。
“好不好吃?”她歪着脑袋,不肯错过他的丁点表情,如同做了好事索要夸奖的小狗。
嬴政慢腾腾道,“瞧起来,你已经偷偷吃了好几次了。”
“……”这样明显吗,“没有呀。”
“若非如此,你怎肯等我一起?第一口竟先给我吃?”
“我有这么坏吗?”她不甘心。
吵吵嚷嚷的,一日又过去了。
这日长信侯下了朝,一个小厮急急忙忙从雍地回来,见了长信侯立即附耳过去说话。
嫪毐听罢,脸色骤变,“你说什么?!派人去寻啊!”
“寻不到。”小厮心生畏惧,“青灼姑姑也不见了。”
青灼是王太后往日里信赖的宫奴,嫪毐脸色阴沉不定,“回去!”这必须得回秦宫去找姬长月。
一队人马慌慌张张重新入宫,经过咸阳宫群落,内监见到他竟然不让,“再往后面走便是后宫了,您若无要事,身为臣子不便入内吧?”
这白面内监叫江玉井的,嫪毐都想给他一巴掌,“你看清我是谁了吗?胆敢拦我?”
江内监笑意不变:“长信侯。”
嫪毐一咬牙,恶狠狠道,“我要去见太后,有要事相商!让开!”
江内监略感为难,“长信侯,太后交代了不见您。”
“不见我?”嫪毐不肯相信,以为这死内监在故意整他,“让开,我亲自去甘泉宫问太后。”
上一次见面姬长月还好好的,怎会忽然不肯见他。
许是嫪毐的表情太过于扭曲阴狠,江内监目光多了几分新奇,“长信侯如此神态,倒不大像寺人了。”
嫪毐表情倏然顿住,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你胡乱说什么?不见便不见,我下回再来便是。”走前,他还没忘记狠狠瞪了一眼江内监。
他看这死内监不顺眼,而且就凭他刚才那句话,他也升起了提防心。
迈过这两日,胎儿正式五个月,这下终于穿了略宽松的衣袍也能看得出来一些些了。
“这孩儿乖得很,我竟一点不觉得难受。”般般与朱氏有许多话要讲。
朱氏拿手指比着女儿的肚脐到小腹的位置,“正的很,正的很。”
“孩儿还小呢,五个月肚皮也只是微微鼓起来罢了,还不到你难受的时候。”
“你这两日夜里睡的如何?”
“没什么,就是老是饿,还要频繁起夜。”说到这里,她有些羞恼。
朱氏掩唇而笑,比着她的肚皮柔柔道,“它住在这里,压着你的肚子,自然让你频频起夜。”
“夜里尽量平躺着睡,你睡姿打小便不好,动不动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朝左边一会儿朝右边,你可得控制些。”
母女俩说着话,牵银忽然进来大喊不好了。
“何事吵吵嚷嚷的?”般般皱眉问。
朱氏含着笑并不说话,不耽搁女儿立威。
牵银脸色骇然,“王后娘娘,不好了,江内监使人过来传话,说他的徒弟这两日住他的屋子,被人闷死在了被子里!”
“?”般般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来。
在她管辖的后宫中,多年来不曾出过人命,她虽然是主子,但也很珍惜这些宫奴们,生病了给药材看病,没衣裳穿也给补贴,这两年,生大病的都很罕见,更别提莫名其妙死一个宫奴了。
般般‘腾’的一下站起身。
朱氏吓了一跳,忙扶着她,“你瞧你,不要大动肝火。”
“我要去找表兄,”般般脸色慎重,关键时候脑子转的不算慢,“这绝非小事,阿母,有人能在宫里头无声无息弄死一个人,那我与表兄还绝对安全吗?”
朱氏一听,也觉得不好,“那你快去,那你快去。”
坐在去承章殿的肩舆上,般般戳着太阳穴,第一反应便是嫪毐,嫪毐如今行事可太无章法、无顾忌了,其他人干不出这样明目张胆的恶事,想杀人总要迂回婉转,哪有这样直白的?
刚到承章殿,便撞见秦驹正在汇报一则消息。
“……有人说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