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枪尖犀利的光芒擦着玩家的右颊没入石柱，感?受着来自右方的犀利的气流，玩家缓缓地咽了一口口水。

旋即慢慢地，对着眼前的持明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而后突然面?露惊讶，出声。

“丹枫！”

持明人举枪冷笑：“哼，这个招数你已?经用了68次，还以为我会再上当吗？”

“不是啊！真的是你们?龙尊大人！”玩家满脸着急，“这次是真的！”

“废话少说！明年的今天，去仙舟星海之?外?忏悔去吧！”

“咳咳……”持明身后，熟悉的身影似不经意间发出了两道咳嗽声。

持明人心下一惊，赶忙回头?。

是龙尊大人！

他?匆忙拔下长枪，向?其?行?礼。

“龙尊大人。”

丹枫双手负于身后，微微点头?。

“龙尊大人您来的正好！这位……”持明人回头?正想将玩家压至龙尊面?前，细数玩家过错，然身后石柱边上现如今却早已?空空如也，仅余几块碎石在地上。

……

默默地，持明人握紧了拳头?，眼底神色逐渐锐利，只?见其?缓缓开口。

“龙尊大人，刚刚，您看见我身后那小贼跑哪里去了吗？”

丹枫面?无表情举起右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大人。”

看着自家族人那杀气腾腾的背影，丹枫脚下步伐一转，改变了原本行?进的方向?。

行?至目的地的路上，丹枫时不时还遇到其?他?族人。

“龙尊大人。”巡逻的守卫恭谨行?礼。

“龙尊大人安好！”还未成年的持明满身活力。

“龙尊大人好~”幼小的持明抬着头?，看着从身旁缓步离去的身影，小声问好。

丹枫身形直立，一一点头?回应。

持明族内部道路一如既往，百年不变。

终于，丹枫走到一建筑前，轻轻推门，进入其?中?。

安静的，各种书记卷轴遍布书架上，丹枫进入后右转，来到一处木桌旁，坐下。

半晌，他?开口：“龙壹这次很生气，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一个身影从天花板上跳下，落地无声，身影起身抬头?，正是玩家。

“唉……能咋办，只?能忍痛割爱我好不容易才从梨园老师傅那求来的最?新戏台话本了……”玩家不舍地鼓了鼓脸颊。

桌边，丹枫熟练地铺开宣纸，对着玩家道：“都喝了几十年的祭祀酒了，也不见你喝腻……”

玩家上前，一边自觉地帮丹枫磨墨，一边嘟囔：“……谁让那酒我怎么试都复刻不出来呢，可不就只?能……”

丹枫并?未多言，只?是专注于笔下。

一人作画，一人磨墨，中?间时不时穿插着某人的碎碎念，室内一时间倒也安详平和。

看着丹枫笔下的画作，玩家好奇问道：“……这是谁？”

丹枫目光紧盯画作，淡淡道：“刚刚来时路上遇到的族人。”

“哦。”玩家平淡回复，并?未过多表示。

然而不过几分钟，玩家随意抽了张凳子坐好，双手撑在桌上，双眼从画作转移到丹枫的脸上，突兀地询问：“丹枫，你，在迷茫什么吗？”

“啪嗒。”

笔尖一抖，一滴墨汁就这样落在宣纸之?上，画作上，持明孩童原本灿烂的脸颊上多了一滴黑点。

沉默。

“为什么这么说？”

“唔——”玩家双臂交叠平放在桌上，头?歪着放在手臂之?上，“就是，一种感?觉？”

…………

又是长久的沉默。

看着丹枫沉静的脸庞，玩家开口猜测：“是因为前段时间战场上逝去的持明族人吗？”

……

“持明族人皆可结卵重生，但若是在战场之?上，就连轮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玩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丹枫，“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丹枫，你是在为他?们?伤心吗？”

……

丹枫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将其?搁置在一边，他?低了低头?，终是开口：“我不知道……”

许是所有难以开口的话语，只?要开了个头?就都能够好好诉说下去。

停顿了几秒，丹枫脑海里不由浮现起战场之?上的各种景像：“……我心里清楚，战争总是伴随着牺牲，这是无可避免的，世间龙裔也并?非只?有仙舟独有，但我……我的内心终究还是会为族人的牺牲而悲伤，为那些?也许原本可以活得更久、做更多事的人民?而心痛……”

不自觉地，丹枫想起了前几日龙师的话语。

“仙舟战事于我持明有何干系？那是他?们?之?间的战斗，我持明族人为何要为那不知所谓的战争而牺牲？族中?龙裔日渐减少，你想过我们?持明族日后该如何维持吗？！